弗雷德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当一缕刺眼的光线进到被他捕捉到的时候,他不禁眨了眨眼。
一旁,一个女人的声音响了起来。
“他醒过来啦!他醒过来啦!”
虽然说带着些东南亚特有口音的英语非常有趣,但弗雷德还是能够勉强听懂。这个女人尖尖的声音彻底把他吵醒了过来。但是他还是不想睁开眼睛。
屋子里吵吵闹闹,一片嘈杂。大概自己是在一间战地医院里吧——没有单独病房的医院就是会如此吵闹。护士如同风般掠过,只留下一道绿色的影子;嘴里还说着各种各样的人名和药名,像是机枪般利索,哒哒哒哒哒的。
不管怎样,弗雷德还是可以享受自己的床位附近的风景。虽然他闭着眼,但仍能感受到阳光照在他的身上——对于他来说,再次感受到阳光都是一件奢侈的事了。他曾一度以为自己已经死了,但现在听起来,游击队救了他。既来之则安之,自己已经到这里了,也不必想回去的事了,相信他们会遵守海牙公约的。
想起“死”这件事的时候,弗雷德又想起了拉扎连科那副丑恶的嘴脸,想必他现在又高升了吧。
那个混蛋!弗雷德在心底狠狠地骂道。
但自己又不能做什么。弗雷德这样想着,睁开了眼。
他看见一个男人正坐在自己的病床旁。和周围的许多人不同的是,他的身材在他们之中显得十分高大,长相也没有那种东南亚人特有的样貌,如果说他是蒙古人的话,他的长相还比蒙古人清秀一些。
弗雷德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猛地坐起来,却又因为左肩的伤口龇牙咧嘴的躺了回去,但他依旧瞪大眼睛看着那个人。
“你是……你们是……”弗雷德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那人摇了摇头,笑了。
“我们不是。”他用英语这样说道。他的下巴上留着胡茬,皮肤很粗糙,一看就像是长时间服役的人。
这样的英语口音更加让弗雷德坚定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