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泽整理了一下自己办公桌上四处散落的文件,想把它们以某种常人能够看懂的顺序放进棕色的、封皮上印着烫金党徽的文件夹中。
自从尤里带着整个心灵部门出逃之后,整个国家安全委员会就陷入了一片焦头烂额之中。一至四局的办公室活脱脱成了四个菜市场。人声鼎沸,鸡飞狗跳,如果你想与你面前的同志保持正常且清晰的交流,你和他就要鼓足了劲,朝着对方大吼大叫——这反倒使办公室更加混乱了。暂且不提散落在地上的白纸,情报人员们给办公室带来了一张新地毯——用文件做成的、洁白的地毯。安德落啵夫每天拿到的报告上总是会有不少黑色的脚印,有的脚印还带着泥水,晕开了附近的钢笔字,让整张报告的阅读难度大大提升了。据说安德落啵夫曾在一个星期之内向采购部提交了次有关于购置打字机的请求,这只是保守的估计数字。
距离例会开始还有五分钟的时候,瑞泽抱着文件夹如一头蛮牛一般撞开了自己办公室的木门,冲进走廊,只留下一个棕绿色的虚影。整个克里姆林宫内都回响着瑞泽在奔跑时皮鞋踏在地上时发出的清脆响声。七点五十九分,瑞泽终于来到了会议室门口。整理大檐帽,摆正领带,拽拽衣服下摆,一切就绪后他向卫兵使了个眼色,卫兵为他推开了会议室的大门。
瑞泽进门,立正,皮鞋鞋跟磕出清脆的响声,敬礼,大声报告道:“罗曼诺夫总书记同志,上校瑞泽向您报道!祝您健康!”
罗曼诺夫发出了大声且爽朗的笑声,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了。罗曼诺夫朝他摆了摆手,用自己特有的,厚重的声音给瑞泽下了“赦免令”。
“哈哈,我亲爱的瑞泽同志,你在守时方面可是一个好手——既不会早到一分钟也不会晚到一分钟。军人就是不一样,时间观念比我们这些老东西强得多。”罗曼诺夫话音刚落,会议室中就爆发出了笑声。瑞泽打心里质疑这些笑容的真实性,估计也无从考究吧。
瑞泽刚坐在旁听席的椅子上,还没坐稳,安德落啵夫便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