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秃头男的视线飞了起来,他的头颅也飞了起来……正好落到了高台那一面陡峭的台阶上,然后咕噜咕噜地滚了下去……
目睹完这一次祭祀的周道安,虽然心理有准备,也明白这些俘虏的命运不过一死,但面对这样原始又血腥暴力的场面,他还是内心凛然。
他也是阶下囚,或许后面的命运不见得比“祭品”更好;他此前也一直告诉自己,原始生态下,生死杀掠都无关对错,只是历史的一部分。俘虏的命运,自己只要作为旁观者就好了……
但,事到临头,他的心脏还是“不争气”地剧烈跳动!不是因为对血浆的不适,而是一种不可遏制的,对眼前事物的憎恶!
狩猎文明到奴隶文明的过渡,在历史进程上是一种进步,但在人性上呢?活人祭祀、活人殉葬……这恰恰是这个高度讲究“秩序”的社会无视底层人格与生命的体现。
此时,第二个祭品也已经被拉到了木墩前——这是一位疾跑部落的年轻猎人,看样子不过二十岁,周道安还记得这个年轻人是抓破天的小跟班,帮首领拿着沉重的猎物,却一脸开心地笑……
抓破天和其他疾跑部落的人们一脸悲戚。目睹了第一个人的命运后,他们知道自己的朋友也将受到同样的“待遇”。
不光如此,自己排在这支队伍里,也都会遭受剖心砍头的结局,因此他们的悲戚不仅是对朋友的,也是对自己的。
“走好……我的兄弟……”抓破天虎目含泪,开始喃喃地念叨起来。
年轻人被平放在祭台上,他浑身战栗,说不出话来。正当鸟人巫师再一次高举匕首时,一个声音忽然出现——
“住手!”
平台上,所有人都被这突兀的一声惊到了,齐齐转头看去,发现说话的便是队伍另一侧、穿着与原始人迥异服装的“外来客”。
“喂……你不要命了?你在打断他们的祭祀……”匆匆急切地低语道,提醒着身边的周道安,他们只要按计划行事就好,反正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