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声叹息:“因着圣人相留,薇儿又确需照顾……一直便没机会出宫,倒是今日圣人突然想起来,提了一句,想到不仅是晚辈,便连晚辈家中父母一直都有赖族翁照顾,怎能不来拜别?终究是迟了……晚辈难得出宫一趟,亦想趁机拜问王世母安康。”
徐太傅当然不方便代替儿媳拒客,只点了点头,便上了自己的马车。
却不得不费心思猜度了下芳舒的用意。
她既是太子生母,当然会担心储位易主,把太师府视为太子的靠山倒不值得惊奇,可就算覃太师归了祖籍,太师府里尚有覃牧、覃泽在朝为官,这妇人却急于攀交徐门是什么想法?难不成……湘王其实并无意佐辅于太子?
这不应当。
哪怕是官家康复,有了亲骨肉,必然不容太子这嗣子继承帝位,然而废储却并非天家的私事,太子无过,则废储不成名正言顺,湘王又势必不是懦弱之徒,无论于公于私,俨然辅助太子才是益举,宫里的陈皇后,及其父族梁国公府尚且坚信湘王,何故反而是出身覃门的这个妇人,如此的惶急?
但徐太傅却对他的长媳十分信任,所以暂时摁捺疑问。
一直等到徐姨母自己来禀报。
“覃娘子倒也没说什么,只委婉透露,似乎期儿对她心存了误会,这不连太师公回籍的事,上回期儿入宫时都没冲她提一句,倒是知会了圣人,覃娘子是想着皎儿与期儿要好,想托皎儿替她探问几句。”
“大妇是怎么想的?”徐太傅问。
“真要是这念头,覃娘子直接见皎儿也就是了,大不必与儿媳先说明。”
徐太傅十分满意:“覃家这个丫头心眼也够多,我不知她为何会认定湘王有易储之意,但她今日说的这番话,实则便是想试探我徐门的立场。”
“官家之疾若然康复……”
“即便如此,东宫太子无过错,论礼制法度,不当废黜,尤其战祸已然迫在眉睫,与辽国这一场大战至少得有十载动荡,国中岂能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