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且不过是做一些针线活计,不耽误照看孩子,何氏方才哭哭啼啼的答应下来。
然而没过多久,何氏就和商贾家中一个仆婢起了争执,把人家半张脸打得稀烂不说,还往人家眼睛上下了狠口,好歹当时劝架的人多,没把人家眼珠子给伤着,眼皮子上却留下了个可怖的牙印。
那婢女是个良雇,东家见何氏把人伤成这样,相当为难。
一问何氏吧,她还振振有辞,说什么那婢女蹧践她——别人只是看何氏的女红敷衍得不像样,白毁了面料,干脆让她好好歇着而已;又说那婢女先动的手——明明是何氏恼羞成怒,要掀了针线房,婢女急了,才阻止她不让毁了那些布料针线。
经这一场闹,裘七郎无颜再继续这份活计,东家并没有为难他,且还一再挽留,但裘七郎无法说服何氏向人致歉,他只能请辞。
东家是第一个做为外人的人,对裘七郎说了交心的话。
如果你一定要坚持,就要更低的,放下尊严。
裘七郎和何氏回到了原来的住处,他很快又找到了另一个活计,但他再不寄望居人屋檐下,那时他还没有更低的彻底的舍弃尊严。
何氏先爆发了,没有被责怪埋怨的她,委屈得痛哭流涕,她尽诉了这些年她的艰辛,抛家离乡,没名没份的就这样跟着裘七郎到了这个陌生的县镇,非但是举目无亲,让她悬心吊胆,就连生活也远远不及临安时的繁华热闹,何氏质问裘七,这就是你允诺的,予我的幸福美满么?
她抱着孩子,哭得更凶,她说她已经生下了子嗣,凭什么还不让她母子二人认祖归宗,她理该享获养尊处优的生活,为何还要对一介商贾低声下气,甚至要受商贾家中的奴婢打骂?!她把一切都归咎于裘七郎,说自己再也不能忍受如此艰辛的生活,她要求裘七郎立即带她回临安,要让裘家明媒正娶迎她入门。
裘七郎也是气急了,冲口而出道绝无可能。
这四个字,就造成了一出再不能挽回的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