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四月有父母,有亲朋,有家人,过了今年,王妃就会与四月解除雇约,四月会归家嫁人,四月并不知道湘王府这许多内情,不过王妃仍然替她一家人考虑周全,若遇祸难,会有人护着四月一家逃脱。
她在临安,再无舍不下的人和事了。
就连父、母的尸骨,当初因难再葬回故土,她都已经遵从父母的遗嘱,送化人场,将骨灰洒入江河,只望那江河之水,或许能够将父母的尸骨送归故土。
邬娘子拉着八月的手,突然觉得眼睛里又酸又涨。
倒是胡椒开心得直击掌:“好了,咱们这一商量,还真是无心插柳,邬娘子得了女儿,八月得了准夫婿,既成这样的妙事,可不该当禀知一声王妃?”
八月眼中也是一亮:“王妃嘴上不说,心里其实在发愁我太过挑剔呢,得知我的终生大事终于先有了一撇,一高兴,就不恼了,王妃要是消了气,还怕殿下不消气么?”
邬娘子也笑了。
“别这样一窝蜂的进去,倒显得刻意了,尤其像常映这样的丫头,不会说话,指不定哪句话反而让王妃难下台,这梯子岂不白架了。”
邬娘子阻止了众人,就先往屋子里走去,掀开帘挡,就见两个小郡主都在榻上歇午觉,一个奶母靠着榻栏也睡了过去,另一个脑袋一点一点的半睡半醒,王妃却在榻上做着针线,是件小衣裳,当是替婵儿准备秋衣了,屋子里弥漫着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王妃的眉尖却微蹙着,要说她的心思不知虑及了哪里吧,凑近看,那针脚却是细密的。
芳期倒被邬娘子的忽然凑近唬了一跳,只道她有什么要紧事务禀报,先摆了摆手,放下针线,就往北边厅去。
邬娘子就先说了那件喜事。
芳期果然就喜笑颜开:“我原也打算过,干脆让娘子认了八月作女儿,只担心娘子嫌弃她淘气话多不省心,认了这女儿就该烦恼去哪里找女婿了,结果娘子自己却有这样的心,竟还先相中了女婿人选,关于卓念恩,我是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