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寸草不生,越往山顶走,这种感觉越明显。
海棠花开了,阳光洒在水红的花瓣上,像是一团燃烧的火焰;天空是青色的,偶尔有白鸟飞过,清明的鸟啼声水波一样的一圈一圈荡漾出去。
山顶有棵盘根错节的古树,足有几人合抱那么粗,只是树叶落尽,唯有枯死的树枝上挂着许多脱了色的红绸子,坠着的铃铛在风里叮叮作响。
“山神呢?”许明月喘着气问。
“在那里——”
古树不远处,竟然有两间错落的茅草房,中间用栅栏围出一片空地,空地里种着大片鹅黄的兰花,香气袅袅。
许明月满眼震惊的看着眼前岌岌可危的茅草房,心里的疑惑越来越深,山神还要住茅草屋?
“山神大人!”楚砚大喊。
打屋里走出来个修长挺拔的身影,果真如楚砚所说,这人浑身乱糟糟的毫无形象可言,脸上不知道在哪里糊的脏东西,黑一块白一块。
山神叫三水,许明月跟楚砚坐在他茅屋前的石桌旁,看着三水颇有情调的净手烹茶。
跟他脏的看不出面容的形象相比,这双手倒真是无可挑剔,骨肉匀称,白皙无暇。滚烫的热水咕噜噜的倒进青花小盏,碧绿的茶叶打着圈漂浮上来,茶香扑鼻。
许明月接过茶,余光就看见楚砚的一双眼睛都黏在三水身上,脸上就差写了“脑残粉”三个大字了。
这个傻少爷,许明月扶额。
“我不是山神。”三水开口,他的声音干净而温润,让人不自觉的想靠近。
“我只是个困在这里的山鬼罢了。”
山鬼?
许明月蹙眉,她曾在藏经阁野史里看过,传说山鬼是半人半鬼,庇佑大山,生生世世都离不开这方天地,除非——
“山鬼?”楚砚好奇道,“你在这里呆了很久吗?”
“应该吧,我也不记得了。”
三水垂下眼,轻轻的笑了下,那是一个转瞬即逝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