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日天晴后,凉州又是下了好几天的雨。
离与洛瑾约定日子还有几天时间,拂晓时分,带点小雨,吴家少府主在听雨亭里伸了个懒腰。
盘膝而坐,吴忧愣愣看向前方,天上雨滴掉落在湖中,好似玉珠落玉盘,或近或远,或大或小,或急或缓,断断续续,如一首天籁,触人心弦。
自从那日晴天败给李皓之三剑后,吴忧这几日常在听雨亭里静坐冥想。
双手托腮,眸子呆滞,不是自己气量浅不服气,反而是对李皓之佩服得五体投地。
身后呼出一阵凉风,吴忧转头一看,江湖老士正趴在亭里栏杆处,咧嘴一笑,露出那口黄牙。
“你来干嘛?”吴忧努了努嘴,没好气的问道。
江湖老士嘿嘿一笑,“我来看是谁被李耗子打的没了脾气。”
“你说这声耗子传到李伯耳朵里,你是不要命呢,还是舍得将眼珠子自个抠出来?”吴忧嘴角勾勾,语气还是如初平淡。
江湖老士坐了起来,瞪大眼睛,“这两者有区别吗?”
吴忧眨眨眸子,连自己都笑起来,确实如此。
没了慧眼的黄有德,天下又有谁会听他胡言乱语,又有多少人想要他的性命呢。
吴忧双眉柔柔,望一眼远方湖面,叹息一声,慧眼少有,可在江湖并不是绝顶稀缺货,看人看面术士海了去,嚷嚷几句行内话,你也不知道是不是糊弄你。可众多江湖骗子中,能被皇家看上的,也就黄有德独一份。
吴忧收回眸子,将身旁两壶酒甩一壶给了黄有德,黄有德如获至宝,竖起大拇指,连声称赞吴家少府主就是阔气。
吴忧握起酒壶,开盖,顿时酒香四溢,不喝,只是闻闻,“老士,你曾经说,练剑就如吃饭对吗?”
黄有德不跟吴忧客气,开盖就猛的炫一口,待酒入嘴过喉,吧唧吧唧嘴,回味无穷,“对,没错,是小老儿说的。”
“有没有人不用吃饭,还能活着?”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