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方才落下一子。
李慕仍是面带微笑,随手应对,两人相继落子,再下得十数子后,白棋已是大占上风。
苏星河脸上神色又是欢喜,又有些焦躁。
欢喜是因为此棋局终于要被人破解,焦虑则是出于对弈之人,即将输棋时的本能。
再下得几子后,局势彻底倒转,黑棋不论如何应法,都要被白棋吃去一块。
但如黑棋放开一条生路,那么白棋就此冲出重围,那时别有天地,再也奈何它不得。
在苏星河思忖半晌,终于落下一子后,李慕微笑道:“前辈,这局珍珑,区区不才破了。”
说完落下最后一子,苏星河凝视棋盘良久,突然仰天长笑开来。
“哈哈哈……李大官人大才,家师布下此局,十年来无人能解,便是老夫自己也不得其法,李大官人解开这局珍珑,老夫感激不尽。”
他起身对着李慕抱拳深深一揖,不待李慕还礼,便走到他身旁,一把握住他手腕,往木屋方向行去。
“来来来,李大官人,进屋一叙。”
阮星竹连忙跟上,苏星河拖着李慕,来到那三间没有门户的木屋前,抬手一掌就拍出一个窟窿。
“李大官人请进,里面还有一层门板,便劳大官人自行打开,李夫人还请在屋外稍候。”
李慕对苏星河问道:“先生不进去吗?”
苏星河微笑道:“老夫无须进去,李大官人请,屋中自有机缘相候。”
李慕见说,便对阮星竹道:“那竹妹你便在此稍候片刻吧!”
“嗯。”
李慕返身进屋,走过丈余距离后,果然又是一块板壁,随手一掌拍开,再进一道门,便到得一座空荡荡的房间。
“老朽等了十年,终于等到啦!你快快过来。”
一个和蔼慈祥的声音传来,李慕循声向前,拐过一道拐角,终于看到说话之人。
二十年后无崖子去世时是九十三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