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字营轻骑,至此只剩下寥寥十六人。
十六人中有九人挂彩,好在都是轻伤,倒是无需耗费太多喷雾剂,足够让所有人都用上。
徐凤年一一喷过去,在给最后一名骑卒喷过治疗喷雾后,徐凤年又亲自为他包扎伤口。
面对双目泛红的骑卒,徐凤年絮絮叨叨的道:“我知道你的名字,叫王冲,我在船上练刀时,是你守的夜。”
“当时与你一同值夜的叫林衡,他在楼船上跟我一起杀敌,一个人就砍死三个青州水兵,最后被投枪捅穿了胸膛。”
“他在死之前还牢牢抓住那杆投枪,让对方没了兵器,无从抵挡兄弟们的刀。”
“记得当时在船头他与你悄悄争执,林衡难得替我说了句好话,说我练刀不是花架子,可惜死了。”
为王冲包扎好伤口,徐凤年站起身,转身走到船头,幽幽道:“希望别再死了。”
残存的十六名凤字营骑卒,不管受伤与否,纷纷单膝下跪,齐声喝道:“凤字营愿为世子殿下死战,不退。”
宁峨眉为之动容,今日这一战,让他看到了一个与传闻中截然不同的北凉世子。
原本他跟着徐凤年,是想要前往龙虎山,接回小王爷徐龙象。
可如今这份心思,却产生了动摇。
另一艘船上,魏叔阳脸上浮起淡淡笑容,李淳罡眼中也多了几分赞赏。
北凉号称三十五万铁骑,自然不是三十五万兵马皆为马上控弦之士。
真正的骑兵才三分之一,精锐铁骑又只占三分之一,凤字营八百骑无疑是其中的佼佼者。
甲士越是武力出众,则越是难以被平庸将领驯服。
徐骁拨出一百骑给儿子随行,除了明面上的排场与护驾,其中未必没有考校的意味。
若是这一百骑都驾驭不住,以后如何去面对三十万新老悍卒?
不止是徐骁,只要是一个枝繁叶茂的大家族,对于家中那些个继承人,都有持久不断的审视权衡。
更不要说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