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我再给你指条路,阜成门外面,现在也有租房子的,你就去那里租吧。一个月十两房钱,还三天两头欠着,这样的日子,我不想跟你过了!”
“表叔,这……这万万使不得啊?”卢荫溥惊道:“且不说城外依然路途遥远,若是侄儿真的住到城外,这以后还怎么见……”卢荫溥自然清楚,同列官员虽有不少居于外城,却很少有人住在京城之外,若是真的外迁居住,大多同僚都只会认为自己窝囊没用,居然在北 京城里,连租房之事都难以办到,若是那样,卢荫溥只怕以后也再无望被人赏识了。
“那你是什么意思?你又要面子,又想着在内城租房子,又赚不够钱?凭什么这许多好事,你就都想占着啊?你也快五十岁的人了,怎么还不明白这些道理?!我告诉你,要么,你今天就把房钱给我交了,要么,你明天就走人!你不过我一个远房侄子,我忍你快二十年,早就仁至义尽了!”卢逊怒道。
就在二人僵持不下之时,忽听得巷口之处,竟传来了阵阵马蹄之声,一名官员乘马而过,见了二人争执,便下了马,将马交给身边仆从后便向着卢氏叔侄而来。见了卢荫溥,也向卢逊问道:“这位先生,您身边这位,可是朝廷里的卢司仪啊?却不知先生是因何故,竟要和卢司仪争执呢?冒犯朝廷命官,在本官看来,可不是好事啊?”卢荫溥看这人时,也是一阵惊诧,他在朝为官二十年,朝中高官样貌,自然熟悉,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刚晋升了吏部侍郎的托津。可托津与自己之前除了短暂数月共处军机处之外,便再未曾共事,这日却又是为了何故,竟主动向自己叔侄搭话?一时也不敢言语,只听着卢逊的说词。
“这位大人,这是我家家事,你眼前这位卢司仪,其实是我远房侄子,我做表叔的,训斥侄子,有何不可啊?再说了,我这房子自十八年前就租给他住,他呢,十八年来,就没几次能按时交上房钱的时候!这个月的十两房钱,您看看,他又交不出来了,那我也没办法了,这房子我不能白给他住啊?再说了,他不就是个员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