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早些回去也好,这个季节总是有飓风,所以温州那边,多有燃烧樟叶,以求阳气充足,风雨退散之俗。我这个时候去过温州,满街都是樟叶的香气,这样安逸的日子,不也很好吗?”不想蔡牵依然没有给吴平明确的答复。
“是、是,蔡头领,不过小人看来,还是咱老爷这船粮食更重要一些,粮食若是没了,这城里空气,再怎么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您说您不在乎,那您的意思是,林帮主他老人家……”吴平说着说着,忽然隐隐发觉,这林亚孙未必真心愿意放几艘粮船北上,忙恳求蔡牵道:“蔡头领,您的意思莫非是……头领,当年和咱家老爷签下和约的,不正是林帮主吗?”
“是林帮主没错啊,可是这次要来的,也不是只有林帮主啊?”蔡牵道:“那安南几个总兵,手里无论船、人、炮,都比咱们多,到时候你想想,若是那伦贵利铁了心要抢什么,就算咱去劝他,他也未必答应啊?还有那凤尾帮,我也知道,那什么庄有美,本来声势要比林帮主大一些的,就是因为我带着这几条船,几百个弟兄跟了林帮主,眼下福建洋面,咱水澳算是第一家。就凭这个,他庄有美心里也不甘啊?不是说你跟咱们帮主有了交情,这些船就有了保证啊?”
“可是……这……蔡头领,咱做生意的,都知道立约之后,虽生死大事,亦不能违约的道理啊?您说咱们这几家都是盟友,那对咱们这几条船,就应该一致放行才是,要不然,这言而无信的名声传了出去,对头领也不是件好事啊?”吴平身为郑家伙计,自然全力维护家中财货。
“那也只有你这样想,其实,咱干这行的,朝生暮死,一起出海的兄弟,今日还在一张桌子上打牌,明日官府一炮轰过来,脑袋就没了半边,这我见过,听他们说,一边打着牌,一边就被炸死了的,也不是没有。咱们连明日是个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呢,还管你那许多立约啊、毁约的,麻不麻烦啊?倒不如看着金子银子,就他妈干一票!有了银子,就吃喝玩乐一顿,要的就是个痛快!你在我这船上也住了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