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你嫁入我们家,这四年来,给家里添置的这些家人器用,我都看在眼里呢。我……我知道,做了侍郎、巡抚,有些钱,该花的是不能省的。咱家眼下,也比四年前体面多了,我……我也觉得这样挺好的,可我都知道,这些钱都是夫人出的,所以我这心中,一直觉得有些对你不住。这做了巡抚,也想着若是养廉银有了盈余,就多为你添置些衣物书画,夫人喜欢香,正好前些日子,蒋二说通江桥那边,多了个沉香铺子,里面的沉香啊,听闻销路不错呢。夫人给阮家带来这许多,我若是一点感念之心都没有,那我对得起夫人这一声‘夫子’吗?可若是我真的把这些银子都捐了,那难道我还要看着夫人和我一起每日清粥小菜、艰难度日吗?若我真的这样做了,第一个对不起的就是夫人啊?”
“夫子,你……你还知道我喜欢香啊?”孔璐华面上也不禁出现了一丝晕红。
“那当然了,京华寒气正初冬,小住西城赐第中。暖屋安排新纸阁,朝衣收拾旧熏笼。才看骤冷霏霏雪,愁听残更阵阵风。自愧深闺太安稳,留香小室地炉红。这诗如此闲适自如,却又心怀方寸之外,不是夫人所作,还有何人呢?”阮元笑道。
“夫子你还知道我写的诗啊?”孔璐华似乎有些惊讶,却又有些抱怨的说道:“若不是你啊,夫人怎会空生那许多愁怨呢?那几日你带了那个糟老头子进家中,我看了就烦。还有那一日,天上下了大雪,正好你去宫里值夜,我……我自己一个人在房里,能不担心你吗?若再不熏些香撑着,那夫人病了怎么办?这诗做得本不好,以后不许念了!”话虽如此,孔璐华神色之中却犹有一股得意之色,看来这首诗原本是一首满意之作。阮元虽无意中看过妻子这篇诗作,却也是这时方才清楚,正是自己与嘉庆筹划雪夜之谋的那个夜晚,妻子独守空房,孤寂忧虑之余,方才有此一作。这样想来,只觉更对不起孔璐华了。
可是孔璐华似乎并不在意这些,反而笑道:“不过嘛,这香对于夫人来说,也不是那么要紧之物。那时天不好,又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