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这雷塘实在太过残破,找不到彩儿的位置了。等孩儿日后有了空闲,一定回来,给这里重新修一修,待这里的土地都平整了,适合下葬了,孩儿就把彩儿带来,娘当年的心愿,孩儿一定帮娘圆了才是。”
“是啊。”杨禄高见阮元安慰自己,也露出了笑容,道:“夫人,伯元他还没有亲生孩子呢,阮家也不能现在就没了妻室,所以啊,伯元这门亲事,也是耽搁不得。想来那可是衍圣公家的千金,咱阮家以后啊,会一帆风顺的。伯元,你……我看你眉头的样子,好像有点不对啊,怎么?这门亲事,你不愿意?叔知道你和彩儿有个三年之约,可去年冬天,这约也就到了,不是吗?”
说到阮元新婚之事,杨禄高才意外发现,阮元眉头竟是紧锁之状,似乎殊无快意,看起来阮元心中,对这门婚事竟是有些隐忧。
“哪有什么不对啊?”阮元看杨禄高相问,也笑了出来。“爹爹这门亲事,定的好着呢。娘,日后孩儿若是还能回扬州,一定把您儿媳妇带来。孩儿见过她的,是……是很不错的姑娘……”
可说着说着,阮元自己也隐隐发现,自己心中似是有个很难解开的心结。
古时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姻之事,子女极难自主,是以新婚夫妇之间,不相和谐之事,历来不少。男女双方往往订亲之时,只看着对方好的一方面,而子女的性情、习俗等事,却往往被忽略。很多人也是成婚之后,才发现夫妻之间,原本竟有很多矛盾。
相比于这些后生子女,孔璐华或许算比较幸运的一个。
眼看已是二月时节,孔家的嫁女之事,也已准备完毕,礼器、嫁妆,渐渐齐备。只等三月初春,天气完全转暖,便即南下,送孔璐华到杭州与阮元成婚。可这一日,孔璐华却孤身一人坐在闺房之中,对着眼前的一面玻璃镜子默然不语。这镜子是最新的西洋玻璃镜,镜中那清秀温雅的少女容颜,与真人别无二致。只是这绝美的容颜之上,却尽是闷闷不乐之色。
“璐华。”一个熟悉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