愧。下官自当先行归去,待致奠之物齐备,再来拜访才是。”
说到这里,阮元不禁暗暗想到,孔宪增居然未曾问及自己为何不知临丧之事。略低下头一看,方才清楚。原来此时距江彩过世,才只过了十一个月,自己身上犹是青衣素带,想来孔宪增是以为自己已做好了吊丧的准备,故而不问。这般回想,心中也自惭愧。
孔宪增见阮元本是临丧之服,自然并无不满之心,又见阮元言语诚恳,不仅未加责怪,反而十分欣慰,道:“阮学使既要行礼,自是一番心意,我却之不恭。只是今日阮学使来都来了,若是就这般回去,反显得我们待客不周了。其实阮学使今日前来,却也并无不妥。阮学使看着也不过而立之年,却得以位列京卿,提学山东,想来阮学使才学之上,是有过人之处了。”
阮元也只好回道:“回孔先生,在下于经史之道,确是一直用心勤学。但自古有言,百闻不如一见,平日所学,虽知礼器仪范之大端,具体所见,却是不多。这次前来衍圣公府,也是听闻府中上古礼器,所备俱详,是以想着观瞻一番。而且久闻齐鲁之地,金石所遗众多,可备乙部参考之用。所以在下也想着,若能集山东金石文字,详加修订,定当有功于后世。衍圣公府千年诗礼之风,自是山东之冠,若能得孔先生不弃,令在下得以详校,在下自当终生感念。”
孔宪增点头道:“阮学使言及金石之事,其实来得正好,就在两个月前,城中有人偶得一块石碑残片,他们觉得我衍圣公府既是金石毕集之处,便将这残片送到了我们府中。只是这残片之上,语焉不详,若是阮大人不嫌事烦,还要请阮大人指教一番。”说着便唤来几个家丁,让他们陪着阮元进了衍圣公府,绕过正殿,来到一处偏厅。正好看见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在两个家丁陪同下从厅里走出。小男孩见了孔宪增,也上前道:“爹爹安好。”
看来这个男孩,便是未来的衍圣公孔庆镕了,孔宪增也走上前来,对孔庆镕道:“庆镕,这位是新任的山东学政,阮伯元阮大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