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健在呢?”刘文如又向阮元问道。
“这样说来,确实不多了,二叔和厚民,他们四年前就走了,听说梅生和星伯,如今也是疾病缠身,只怕日子也不多了。京城最早的那些学生,只剩下敦甫一人,春冶今年也不小了,看来咱们的日子,是都要过去了啊。”阮元回忆着青年时所遇旧人,也不禁感慨良多。
早在道光二十三年,阮元之叔阮鸿便即因病去世,终年八十四岁,同年阮元在广州的幕僚严杰也染病身故。道光二十七年春,七十七岁高龄的梁德绳也终于在家中去世,阮元己未科学生之中仅存的旗人高官贵庆,同样在不久前病故,此外萧令裕、徐松二人日渐衰弱,均于不久后谢世。阮元昔年亲朋故旧,只有阮亨辈分较浅,尚得长寿,张鉴直到道光三十年方才病故,己未科学生之中,于道光三十年后依然健在者,不过汤金钊一人。阮元的朝鲜学生金正喜亦属长寿,然而金正喜在朝鲜受党争影响,晚年一直被流放边地,最后也未能实现其政治抱负。此后九年,金正喜在经历了十余年流放生涯后终于回归京畿道,在果川去世,终年七十一岁。
道光二十七年,因云南汉回互斗日渐激烈,前后两任云贵总督贺长龄、李星沅均无力整治,道光再度提拔林则徐,让他做了云贵总督。林则徐到滇之后,严查相关案件,剿抚并施,只论良莠,不问汉回,经数年整顿,云南方才暂时安定了下来。但也正是这一年,林则徐之妻郑淑卿同样染病过世,而此时的林则徐,也已经是六十三岁的老人了。
同年,因浩罕变乱之故,许多浩罕之人诈称张格尔后裔,进入新疆反清自立,史称“七和卓之乱”,然而这些人大多均是乌合之众,即便是奕山前往清剿,亦能将大批乱兵击退。林则徐对新疆之事亦自忧心,赴滇之后,与左宗棠仍有交往,并将自己新疆所见尽数相告。当然,此后的故事,便不是阮元所能预知的了。
总而言之,那个属于阮元的时代,已经渐渐成为过去了……
“那些旧时的日子啊……”刘文如听着阮元讲述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