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中堂为宰相,足见朝廷有得人之明。”
这番话说得出来,阮元确也有些讶异,因为上一个能够说他“有福”的人,正是四十五年前的乾隆。
“是吗,看你样子,确也不似作伪。所以,你也是江宁陶总制下属的幕僚,和他二人一并前来京城参加明年会试,是吗?”阮元也向曾子城问道。
“阮中堂,伯涵就是湘乡的一个普通举人,家里几代务农,方出了他父亲一个秀才,后来又有了余钱供他读书,我们也是上一次会试同住湖湘会馆,方才认识的。”胡林翼也向阮元解释道,只是看着曾子城模样,胡林翼却也有些好笑,不由得向他打趣道:“不过伯涵啊,看你这背书的样子,我倒是纳闷了,你说你这看面相,看一个准一个,你应该很聪明才对啊?怎么转过年就要考试了,你却还在这里背书呢?这些东西对于你而言,应该早就滚瓜烂熟了才是啊?”
“这……润芝兄,我……我不是怕自己记不住嘛?”曾子城也向胡林翼笑道。
“你这个人啊,我看就是太紧张了,上一次会试方才落第。这再过一个月就是道光十六年了,按我的办法,早就不读书了。你那《二十三史》呢?你不是还说每天要读十页吗?你在这儿反反复复的背那几句话,什么时候有空去看那十页史书啊?”胡林翼却是不依不饶,继续向曾子城问道。
“二十三史?”阮元听到这几个字,却也有了兴趣,清代正史素有“二十四史”之名,但其中的《旧五代史》是邵晋涵所辑录,原本已佚,是以许多书肆售书,便不将《旧五代史》列入,其它各部加在一起,便是二十三史了。念及读史之事,阮元也向曾子城问道:“二十三史若是完整的一部,少说也要摆满半个书架啊?你入京赶考,也带着这些书吗?”
“回阮中堂,后学……后学确实都带着。”不想这曾子城对于《二十三史》竟是格外看重,向阮元道:“后学出身务农之家,家里藏书不多,湖南全省也只有岳麓书院多有藏书,后学先前应举,也自知读书太少,不能和江南的同学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