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卢荫溥,总是他当年力保潘恭辰,阮元在云南方才有了一个得力的左膀右臂。想到这里,阮元也向卢荫溥道谢道:“南石兄,有一件事,我是应该感谢你的。如今的云南布政使潘恭辰,当年据说被人诬陷贪贿,是南石兄据理力争,证明了他无罪。如今他在云南办事,一切都还算稳妥,这两年我精力渐不如前,也是他帮我办理云南钱粮庶务,云南方才安定如昔。南石兄如此善举,也是为国储才了。”
“是吗?我也没想到当年一念之仁,竟会帮了你啊?”卢荫溥回想着往昔旧事,也不觉哑然失笑道:“只不过当年做枢臣的日子,是再也回不去了。如今我做了四年大学士,也自知精力衰竭,不足以再任朝廷要事,便即上表致仕,以后就在德州安度晚年了。伯元,当年的事,总是……”
“南石兄,当年的事总是过去了,金门他也在扬州平安地过了八年,如今也……也不在了,还提以前的事做什么呢?”阮元与卢荫溥一别十年,如今已是协办大学士,却也并不执著于再进一步,更何况卢荫溥也已经退隐,旧日之事自然也就烟消云散了。既然往日恩怨都已经无足轻重,那么如今的卢荫溥,也不过只是一位即将与自己告别的友人了。想到这里,阮元便也对卢荫溥道:“南石兄为朝廷辛劳一生,其实比我更辛苦的,如今南归,便自颐养天年吧。小弟在这里,祝南石兄身体康健,得享高寿了。”
“伯元,小心曹振镛。”卢荫溥忽然向阮元补充道。
“曹太傅吗?”阮元沉吟半晌,想着自己督滇七年,直到上一年方才加授协揆,至于大学士之职,更是迟迟不能由自己补任,或许便是曹振镛在朝中执掌枢廷的缘故,毕竟另外三个军机大臣之中,文孚和王鼎跟自己关系都还不错,穆彰阿资历最浅,与自己也没有竞争关系,那么能够限制自己,让自己长年只能困居云贵一隅之人,多半便是曹振镛了。想起这些,阮元却也不觉叹道:“是啊,曹太傅今年是……七十九岁了吧?南石兄七十四便即致仕,曹太傅如此看来,也真是身体强健之人啊,或许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