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算账的事,我可比你们清楚多了。你们放心,我是按如今道府吏员人数计算的薪俸,你们平日公用开支,我也算在里面,这一千六百两已经够了。你们要是真的不够用,一年以后再来找我,我帮你们重新按实情计算津贴,但一年以内,你们要是有滥取津贴之事,也休怪我无情了!”阮常生看来是早有准备,一行吏员眼看新来的道台大人精于计算,看来是不能随意隐瞒实情了,也不得不接受了阮常生的新账,相继退下。
“彬甫啊,你这精算之法,我看了也是真的佩服啊。”一旁的刘宝楠看着阮常生重新清查账目,也不觉向他称赞道:“我从来听闻,仪征相国不仅精通经术,算学之法也是一绝,看来彬甫跟随仪征相国这么多年,对这算学之道,也是不逊于仪征相国的了。”
“哈哈,楚桢,这算学之法,我怎么能跟父亲比啊?父亲在浙江的时候,对吏员之事从来一目了然,当时府中之人还都说呢,那些吏员在父亲面前,公务开支之事,没有一个人敢说谎,只能说真话,稍有不慎,父亲便会发现他们言语中的破绽,相反如实汇报,父亲有时还有赏呢。这门学问我若是能及得上父亲三四成,这清河道的事,哪里还有难处可言了啊?”阮常生也向刘宝楠谦逊道。
“是啊,这件事我也惭愧啊?”刘宝楠不觉叹道:“如今治学之人,大多只知专治一经,甚至有不少人,为了一字一词之辨,就要耗去数年心力穷治,像仪征相国,当年东原先生、辛楣先生这般旷世通才,却是越来越少了。就算是我,有时候也深知自己算学之道,其实研习不足,只能在《论语》之上有所抒发,相较于仪征相国那般全才,可要差得远啦!”
“楚桢,人各有所长,有通才,亦有专才,怎能一概而论呢?论《论语》治学之功,国朝之人,哪里还有可以与你相比的啊?”阮常生也向他笑道,只是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再一次出现在了清河道衙署之前,阮刘二人看得清楚,正是琦善,阮常生也只得走了过来,向琦善拜道:“见过琦侯,不知琦侯今日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