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多谢英公还能念及家父,其实下官也知道,家父论及政事,亦有与英公不同之处,若是家父曾经冒犯过英公,下官在此替家父致歉了。”阮常生也向英和回拜道。
“你父亲做的事,大多数都是对的,倒是我有的时候一意孤行,反而酿成大错啊。”英和想到宝华峪一案事发,自己便即清楚难逃干系,是以再无怨言,只封了家中财产,等待道光降罪。可如今得以遣戍,反倒是尘埃落定,回想一生立志再兴国朝,可临到耳顺之年,三十五载雄心壮志,终成空幻,心中自是无限凄然,又向阮常生道:“彬甫,你这次没因为我受到牵连,我已是庆幸,终是没做对不起你的事。你以后也自然要以我为鉴,以令尊为师,方能无愧令尊之教,得报朝廷之恩啊。至于我这个无能之辈,你就尽快忘了吧。”
“英大人,下官这些年来,六部主稿议事,多受英大人之教,此教诲之恩,下官自不敢忘。”阮常生当即答道。
“哈哈,如今一生之志,尽数成空,回头看看,却还有你们愿意来送我一程,这为官一世,总也不枉了啊?复亭,彬甫,你二人……珍重吧。”英和感念之余,自也清楚自己与二人终有一别,便也不再多言,只拜别了二人,便即踏上了前往齐齐哈尔的漫漫长路。
两年之后,英和遇赦归京,但即便如此,英和却也沦为闲散旗人,再未得授任何官职,仅就官场而言,英和这个历仕三朝的八旗有为重臣,就此彻底消失在朝堂之上。
此后,道光在易州西陵地域重新选址,建立了新的慕陵园寝。但经过宝华峪之事,道光一朝万年吉地修建开支竟达到了四百万两,倍于乾隆之际。道光俭葬,堪称得不偿失。
宜园佳处可徘徊,每为幽寻步碧苔。
树底绿阴鹦鹉坐,雨中红泪杜鹃开。
深春倦眼花排去,曲径清香草送来。
阁外饧萧光入耳,清明消息已先回。
英和罢官遣戍的消息,很快也传到了南归的阮元舟中,阮元听闻英和竟遭如此严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