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元?”
阮元一惊,当即回头看去,只见自己身后果然站着两人,其中一人便是那彦成,方才之语,自然也是那彦成出口相问了。而那彦成身旁却另有一名老臣,须发已然尽白,可此人阮元竟也相识,乃是之前的吉林将军富俊,富俊曾与阮元一同奉迎嘉庆,又曾共议铲除和珅之事,确是有旧日交情。
“东甫兄,松岩兄!”阮元见到二人,当即大喜,也上前向二人拜道。富俊字松岩,阮元便以字称之。
“哈哈,伯元,真是没想到啊,这三十多年,你我还有松岩兄,大半时间都不在京城,而是分居天下各地。可今日咱们三个,却还有在京城相遇的一日,真是难得,难得啊!”那彦成看着阮元,一时也是感动不已,三人互相看着另外两人,便自清楚,自己也已是白发苍苍,昔日的青春年华,早已一去不返了。而四十年前的己酉科进士,胡长龄、汪庭珍、钱楷、伊秉绶、刘镮之诸人,此时已然尽数谢世,刘凤诰也已然致仕多年,己酉科依然身在朝堂,且为卿贰督抚之人,也只有阮元和那彦成了。
“是啊,东甫兄,这再过几日就是道光九年,咱们考中进士也是整整四十年了啊?东甫兄,你这两年在新疆办事可好?松岩兄,你在吉林屯田垦荒,可是为国朝立了大功啊,如今也是调回京城了吗?”阮元回想着昔日己酉科旧事,双目之间也不禁泛出了泪花,又向那彦成与富俊问道。
“嗯,今日我便是从新疆回来述职,和伯元倒是差不多,再过些时日,我还得回南疆。如今张逆之乱虽已平复,可我在新疆这些年,却也发现,张逆之祸非一日而成,若想要彻底平定西北乱事,还要做许多事啊。”那彦成也向阮元叹道,阮元看着他沉思之状,自也清楚,几年新疆之役下来,那彦成老迈之状,其实更甚于己。
“伯元,这次我回来做吏部尚书,就算是回朝了,我都八十了,吉林的事,终是有心无力了。不过现在的吉林将军博启图与我共事多年,知道我屯田开垦之法,他会帮我把屯田的事继续下去的。只是可惜,我曾经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