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事之外,亦有修书兴教之功。年初广东已经将新修成的《广东通志》送到了京城,一共三百三十四卷,而臣看旧档记载雍正之时的《广东通志》却只有八十卷,如此说来,阮元对于刊刻之事,要比其他督抚尽心得多了。”曹振镛当即答道。
“尽心于刊刻之事……”道光听曹振镛说起阮元修书,也开始思索道:“三百三十卷……比旧志多了整整四倍啊?这阮元要修成这样一部书,花的工夫应该也不少吧?既然如此,他又如何能够勤于政事呢?”
“皇上,直省之事,皇上或许不知。其实编修这种三百卷之多的巨著,绝不是督抚一人能够完成的。”曹振镛也向道光解释道:“臣听闻阮元在江南广东,都颇得士人好感,是以广东修书之议刚刚传到江南,就有不少在江南已经小有名气的读书人,主动前往广州,助阮元编修通志。除此之外,阮元延用幕僚,亦是多用人才,其幕友大多也都是地方闻名的文人墨客,或者说,许多文人,会以进入阮元幕府成为幕友,而自诩得志。当然了,这些都是民间不愿再应科举的那些生员举人的心思,皇上却无需在意。”
“是吗,阮元在天下读书人中,看来是颇具声望啊……”道光听着曹振镛之言,似乎也想到了更多问题。
“皇上,臣也听闻,如今阮元年近六旬,所以准备刊刻自己的文集,用以给自己庆寿。这文集一出,就连如今京中,许多好学之士,亦或曾受阮元提携的后学,无不是赞誉有加。臣这里有一篇文章,是内阁中书龚自珍所作,龚自珍是浙江举人,他那一届的主考是吏部王引之王侍郎,王侍郎考中进士那年,副主考正是阮元。”曹振镛一边说着,一边也取了一张素笺出来,见道光模样,似乎道光也想听一听这篇文章内容,便即念道:“‘今皇帝御极之三年,天晴地爽,日月穆耀,美阳之气,俭于耆臣……公宦辙半天下,门生见四世,七科之后辈,尚长齿发,三朝之巨政,半在文翰,幽潜之下士,拂拭而照九衢,蓬荜之遗编,扬屹而登国史,斗南人望,一时无两,殿中天语,字而不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