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觉笑了出来。
“里堂,我知道,治学最是艰难刻苦之事,若不能耗上一番心血,哪里会有所成就呢?我年轻时只是做学政,还能为《曾子》作释,后来做了督抚,虽偶有所成,终究不能深治一经,如此说来,我这一生也终究要留下些遗憾了啊?治学之事,我承认了,你在我之上。”阮元也对焦循称赞道。
“哈哈,那就谢谢伯元了。”看起来,焦循也颇为得意。
“里堂,明日我走了,这些书我为你拣选一些,就先回去刻版吧。你这里有哪些书作,是最想着刻成的,我帮你拣出来,如何?”阮元问道。
“这样说来,那几卷《加减乘除释》,还有《开方通释》、《释轮》、《释椭》这几部书,你先拿去,这些算学之书,我亦多耗心力,所以……”只是焦循说着说着,却也想起了当年杭州之时,一同爱好数算,时常讲论不已的李锐和汪莱,三人因雅好算学、天文之故,一时并称“谈天三友”,可是二十年下来,李锐和汪莱皆已不在人世,自己看来也命不久长,“谈天三友”,一时竟成绝响,想到这里,焦循却也一时默然,不再言语。
“好,就先给你刻这些。里堂,你那《孟子正义》不是已经完稿了吗?不然我也一并帮你刻出来如何?”
“这……先不必了,我还是想着,先将全书誊抄一遍,再言刊刻之事,有什么不足之处,我也再修改几次,后面你们校订文字,不是也能省点心力吗?”焦循答道。
“那好吧,就先给你刻这些。”
后来,阮元将焦循所有讲论天算之作合成一书,称《里堂算学记》,很快便即流传于世。
“伯元,有件事,我还是想着跟你说一句,我怕……以后没有机会了。”焦循沉思半晌,却又对阮元说道。
“里堂,你这般客气做什么?你说的话,难道我还不会听吗?”
“伯元,我之前曾与你讲过易理‘时行’之辨,这‘时行’之本,便在于‘因时而变’,你可清楚?”焦循也对阮元缓缓道:“只是这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