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的字都不认识,还以为有什么了不得的事呢,其实啊,都是庸人自扰而……”
不想就在这时,阮元却是眼中一亮,只见这一排字的第三个,并非什么生拼硬造的假字,而是一个再尝见不过的“牛”字,而此后六个字外,竟还有一个“八”字,阮元当即大惊,继续向下看时,果然“毛”字也出现在了这一行的最后。
“牛八毛、张柏龄、方维典……”
“宫保大人、宫保大人,南昌府学出事了!”不想就在这时,门口竟传来了一阵惊呼之声,随即只见正厅之前,一个珊瑚顶子的官员正小步轻趋而来,这人样貌颇为质朴,阮元自也熟悉,乃是江西学政,吏部侍郎王鼎。王鼎见了阮元,当即对阮元道:“宫保大人,不好了,今日我去南昌府学之时,竟看到十几个学生围了你那刻书之处,说是……说是要把你那《十三经注疏》的刻版都毁了,不想让你再刻书了!”
“王少宰,稍安勿躁,你且跟我说说,他们要毁我刻版,总得有个理由吧?这《十三经注疏》本是圣人之言,他们怎么可能做出如此悖逆之事呢?”阮元当即扶了王鼎坐下,向他问道。
“阮宫保,这件事您还不清楚吗?”王鼎喘了喘气,方才宁定下来,对阮元道:“咱们这里不是江浙,是江西啊。我虽是陕西人,但对你们江南的情况也是略有了解,你们江浙苏皖一带,这些年出了不少治学之人,可这里是江西,是当年朱子白鹿洞讲学的地方啊?这里学生从来崇拜朱子,可宫保我听说,却是崇尚汉学之人,汉学门徒,这些年攻讦朱子者为数不少,所以他们对你这个主持汉学的巡抚,那能有多少好感呢?《十三经注疏》是汉唐古注,在他们看来,便是孔孟正道湮没之际的注解,他们能看得上吗?还有啊,宫保,你是不是刻书的时候,还添了一部分别的什么进去呢?”
“确有此事,那是我在杭州的时候与学生一同编写的《校勘记》,我当时是想着,这宋本十三经,虽然最接近上古正本,可是也并非全然无误,后世明本未必就没有可取之处,更何况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