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问了酒楼,你那一壶里有多少酒,每个杯子有多大,夫子你知道吗,你昨日案中那一壶酒,都够斟六个满杯了!可后来收拾你那一桌,才发现你那壶里,竟被你喝得只剩一个壶底!夫子,你这样连喝五六杯烈酒,肚子会受不了的,昨天夜里……我都嫁给你十七年了,哪见过你吐成那样啊?”
“五六杯吗……”阮元转念一想,却又是一阵头痛袭来,勉力回忆,方才想起自己敬了豫亲王那属人一杯,豫亲王一杯,温承惠一杯,先前尚有些酒是各人共饮,既然如此,那自己应该是后来也敬了吉纶一杯酒,剩下一杯是怎么喝的,就真的记不住了。也就在这时,上一日祝现之语、金光悌之状、恒丰之貌,竟也一股脑儿涌上了心头,不觉之间,也一把按住了自己胸口,显得无比难受。
“夫人,我……昨日饮酒,正是为了日后安全,若是那几杯酒我昨日不饮,只怕明日,会大祸临头啊。”
“夫子,昨日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夫人,眼下公务要紧,待我从太原回来,一定把这件事告诉夫人。”阮元也想起了山西控案之事,想着还是公务为先。但即便如此,回想昨夜情景,自己也不敢保证自己全无失语之处,便又向孔璐华问道:“还有,夫人啊,昨天晚上我回家,可有说出什么难听之语?同宴那几位大人,对我行止可有异状?”
“那倒是没有,昨日你们一同饮宴的温大人我见到了,他说你年纪也不小了,怎么如此不自量力呢?你喝白酒,都不知道不能满杯喝吗?其他的倒是没什么了。”
“那就好……我回家以后呢,可有做出什么失礼之事?”
“也没有啦,就是……夫子,你昨晚一直在说烤羊肉,这倒是……昨天你们宴会上的羊肉很好吃吗?”看着孔璐华这般问起自己,阮元终于放心了。
“是啊,昨日那烤羊腿,味道真不错呢。夫人,等我回来,让孔顺也给我好好做一顿,烤得熟一点,这样啊,能多吃不少。”
“嗯……夫子,你怎么也喜欢上吃羊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