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卿神色一黯,起初本不敢与她直视。可终究还是横下心来,半握双拳,沉声说道:“不错,是我不该欺瞒于你。你心中倘若有气……我便好端端站在这里,无论你要打要杀,我也绝不会躲开半步。”
“你的命是我和爹爹给救回来的,我若要杀你,那当初又为何偏要救你?”
文鸢朱颜惨淡,手上青锋微微发颤,遥遥指向楚夕若眉心,“我只是想不明白,若是有谁先害死了爹爹,又要害死了师父,难道我就该置身事外,只当一切从没发生过么?”
“仇师叔!她老人家究竟……”
少卿十指冰凉,只觉如遭电击。不过转念间又笃定无疑,急声说道:“夕若本性善良,绝不会刻意存了害人之心!这当中一定另有误会,你先莫要……”
“好一个另有误会!”
文鸢惨然而笑,个中悲绪便如钢锥利刃,直刺得少卿浑身浴血,“莫非害了旁人性命,却只管不痛不痒的说上一句另有误会,事情便能轻轻巧巧的过去了么?”
她声音一沉,几乎一字一顿道:“平安,今日你若想带她离开,那便只有一条路可选……”
“我要你从我的尸首上面踏过去。”
“姓顾的……”
楚夕若心头剧颤,只是拼命摇头。更因喉咙处兀自痛不可当,便是这区区三字,说来都端的难如登天。
少卿胸口发闷,下意识间将锵天紧紧握在掌心。只是面对文鸢伤心欲绝,又如何忍心伤她纤丝片毫?纠结半晌,方才沙哑了嗓音,黯然说道:“无论你与夕若何人,对我而言都极为重要。我绝不许谁对夕若不利,但也同样……不想与你出手。”
“可我却偏要你选!”
文鸢声嘶力竭,泪水自眼中盈盈打转。情至极处登教寒芒大作,搅动四下尘氛料峭。
楚夕若眼前清光大眩,数许微弱刺痛自双手腕间传来,正是业已被其一剑割破肌肤,殷红鲜血便自十指缝隙之间汩汩流淌。
“这决心你既不肯下,我便来替你做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