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子,竟眼看着便要潸然落下泪来。
“眼下朝廷内外皆已乱作一团,不知究竟该当是战是和。倘若长此以往……长此以往……”
“原来竟是他们!”
乍闻那军士说来者乃是北方金人,少卿心中顿时一懔。虽明知宗弼与雪棠等人早已为此阴谋算计多年,却还是未能料到他们竟会来的如此之快。
“是了!”
贺庭兰脊背嗖嗖发凉,又猛地如梦惊醒,“我犹记得在此之前,朝廷曾遣下五路大军齐头北上,以拒边塞来犯之敌。单是中路由宗帅亲领,便少说有步骑不下十万之众!”
“足足四五十万人马……又怎会败得如此之快?这……绝不可能!”
“如此大事,标下岂敢戏言?”
见贺庭兰兀自不肯相信,那军士顿时急从中来。朝前跪爬数尺,端的声泪俱下,“金狗狡诈多端,故意使我各路大军相互离散分隔,后以重兵分别击破。再加营中大事小情,全都归由监军定夺,可这些人个个皆是文官,于兵家战法从来一窍不通!”
“一将无能,累死三军。可怜那五十几万弟兄深入险境依旧浑不自知,等到终于有所察觉,却早已彼此首尾难顾,做了旁人案板上的鱼肉!不消半月工夫下来,除却宗帅领着些残存部曲且战且退,其余各路却是全军覆没,十人中往往不见一人幸免!”
“不好!”
那军士话音方落,兄弟二人几是异口同声。扭头与对方眼神相接,不由得皆忆起大哥杜衡,此刻不就正在宗泽帐前效力!而今宋军遭逢惨败,也不知他现下安危如何,又是否业已逃离生天,依旧好端端的活在人世?
少卿难抑焦急,连忙向那军士发问:“你说宗帅正携残部且战且退,那他们现下又在何处?”
那军士微微一怔,先朝贺庭兰看过一眼,才终于开了口道:“现下宗帅正把军帐扎在汴梁城北五十里外,好为朝廷与各路勤王之师尽力拖延时日。”
“可……可在他老人家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