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天凝从外面来到二人跟前,抱拳拱手,道:“敢问大人有何吩咐?”
贺庭兰喉咙稍稍耸动,右手五指微蜷,又一指那桌上银票。
“楚先生心怀合城父老,故在适才慷慨解囊,特命我将此赀财充作公帑,以为百姓福祉之用。”
他口中一顿,继续又道:“蓝姑娘,请你暂将此物收下,并自明日起在署衙外立一公示,上写明我刚刚所说缘由。凡今后所花费者,注清款项后俱当在其上公告示之,断不可有一厘一文之差。”
蓝天凝神情古怪至极,抬起头来,看见座上楚人澈也同样阴沉着一张老脸,一时自不难将个中因果猜得十之七八。当下朗声唱诺,转而去将那银票收入怀中,犹不忘向楚人澈抱拳称谢。
“如此原为楚某本分所在,那也全然不值一提。”
楚人澈干笑几声,实未料到今日竟会被这黄口小儿摆下一道。只是他毕竟城府极深,又不愿在人前大发雷霆,遂不动声色,只是在口中意味深长,说贺庭兰心系生民,当真是合城上下百姓之福。
贺庭兰微微一笑,早已不见了适才局促慌张,“庭兰不揣冒昧,在此突发奇想,倘有不当之处,还望先生多多海涵原宥。”
对此,楚人澈虽觉有气,但也终归无计可施。唯有将满心不悦暂抑心中,转而耐下性子,继续与眼前人彼此坐谈。
约莫又过一柱香的工夫,楚人澈忽然双手抱拳,道:“贺大人初抵城中,料想总归公务繁忙。楚某冒昧前来实属叨扰,万望大人多多见谅。”
听其话里话外好似萌生去意,贺庭兰也自然求之不得,当下起身相送。二人遂并肩而行,一路往外面而去。
等来到门前,楚人澈反倒脚下一顿。他生来魁伟挺拔,更兼执掌楚家多年,举手抬足端的不怒自威。如今站在贺庭兰面前,直教其心头一懔,隐隐觉得有些畏惧。
楚人澈沉默片刻,终于开了口道:“楚某德薄,终日为俗事所扰。日后如不能时常前来讨教,则自会教舍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