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罢这番来言去语,楚夕若总算如梦初醒,又望向窗棂上那条矮小身影,可不正是伍老三无疑?
既知对头身份,楚夕若心中反倒如释重负。而还未及她多想,伍老三便又怒不可遏,宛若炸雷般大叫。
“你放屁!是哪一个说咱大哥早已死了三十年的?”
他呼哧呼哧直喘粗气,情至极处,竟一把扯过对面人胸前衣襟,“今天我就把话撂在这!要是再有谁敢瞎说我大哥死了,我伍老三非亲手撕烂了他的狗嘴不可!”
“三哥!你……你先放我下来,咱们有什么话……都可好好的说!”
那高汉武功远不及伍老三,霎时只觉气息大窒,周身骨痛欲碎。伍老三心中执念虽深,可数十年来兄弟情义也同样分毫不假,一俟满腔业火渐弥,终究还是郁郁撒开手来。
他沉默半晌,终于恨恨开了口道:“这事你不必担心,我伍老三便再混蛋,也绝不会拿兄弟们的性命来玩笑!先前青绮丫头曾跟我讲过,说他楚人澈已经当着天下各派的面,同自己的女儿恩断义绝,如今更亲自悬赏着几万两黄金,只为要她脖子上长的一颗脑袋。”
“再说那小崽子,我也早就全都想好了。”
“这里离着青城山足足有几千里远,就是真把他给一刀宰了,旁人也一定找不到咱弟兄的头上!到时只要把尸首找个僻静无人的地方胡乱一埋,天底下又有谁能知道他究竟是跑到哪里去了?”
再度听到父亲对自己颁下悬赏一事,少女心中不禁五味杂陈。左肩一晃,无意中碰到一旁杂物,竟引得“乒乒乓乓”一阵阵喧哗大响,在此时分显得格外清楚真切。
“怎么回事?”
屋外伍老三等人大惊,须臾,柴房两扇大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一条细缝,炜炜曦光蓦然涌入斗室,只教楚夕若双目飞眩,下意识闭了双眼。
随一串匆匆脚步来到跟前,楚夕若只觉臂间吃痛,似是被人抬腿踢了几踢。她嘴里微微数声呻吟,却使来人颇为意外,赶紧又拔腿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