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赏赐于人之日。
她先是怔怔发笑,后又转作呜咽,从最初小声啜泣,片刻终于放声痛哭。两行清泪潸然而落,同其颊间血污融为一处,反倒愈显绝美不可方物。
“好了好了,那些……都已是从前之事啦……”
雪棠见状,几乎不假思索,便张开双臂将她揽入怀中,“从今往后,我……我便好好的陪在你身边。”
“你明明什么都知道!你明明什么都知道……”
文鸢泣不成声,一颗头颅在其胸前越埋越深。雪棠心绪如麻,眼见怀中人儿哭的这般伤心,遂展平右手,自她背心不迭抚过。
“今后只要有我在你身边……旁人便休想再来欺侮了你。”
亦不知过得多久,文鸢终于渐渐止住抽泣。月光氤氲,映在她颊间两道未干泪痕之上,好似隐隐闪烁流光。
雪棠忍俊不禁,下意识抬起手来,为她仔细擦拭干净。却反倒教文鸢两靥微一泛红,只觉肌肤阵阵滚烫发热。
“待会儿你若依旧要走,我自不会再命人再来阻拦。”
“不过若是你已回心转意,那么明日一早……我倒还想教你随我去见另外一人。”
“我……”
文鸢满面错愕,抬头见雪棠一脸信誓旦旦,一时竟不知到底是否该信任于她。
“今日天色已晚,咱们还是暂且回去歇息。无论你走与不走,也都等到明天再做决定不迟。”
雪棠察言观色,遂先行开口,旋即缓缓松开双臂,自行朝巷外走去。而既失了支撑,少女身子不觉一阵发晃,一双妙目遥望其人背影,却早已再不见了最初时的切齿恨意。
造化钟灵毓锦绣,最是微妙世人心。
翌日清晨,雪棠特意早早前往客舍,举目却见文鸢等在门外,身上装束穿着,亦由从前旧时衣物,换作此前被她视若敝屣般的那件绮绣轻衫。
此刻文鸢也已察觉雪棠到来,有意无意间似欲迎上,转眼又满面涨红,终究未能迈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