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倘若你良禽择木,则我书阁中所藏各派武功秘籍皆可任你研读。以你资质根骨而论,料想不出经年,便定能颇有小成。”
“何况如今殿下发兵在即,大军至处,江山易手尚且只在翻覆,区区楚家……岂不更是弹指可破。”
“我……”
雪棠所言,句句直戳文鸢心窝。只是若教她当真答允,则岂不是为报私仇,认贼作父?到时又如何对得起恩师拼却自身性命安危,才为自己得来的这一线生机?
“此事干系长远,我本不奢求你即刻回心转意。”
雪棠心思老道,见少女双唇紧抿,久未作声,反倒话锋一转,柔声续道:“你还是先把药喝了,再好生歇息几日。等到恢复些气力之后,咱们再坐下来慢谈不迟。”
她本已转身离去,脚下却又一顿,回过头来意味深长。
“放心,我是不会在这药里面下毒的。”
恍惚间,文鸢只觉脑内意识渐趋模糊。遥与其人四目相望,竟似另有一股异样自胸中萌发,撩拨心弦之余,端的如坠云里雾中。
雪棠既去,此刻屋中便仅余下文鸢一人。她环顾四周,发觉除却那碗兀自热气腾腾的汤药,远处桌上还放着一件新衣,一把青锋。那剑刃虽未出鞘,却依旧可知绝非寻常凡品。
文鸢冷冷一笑,也懒得理会雪棠安的究竟乃是什么心思。又觉左右难逃一死,干脆身形轻晃,拼尽全力来到桌旁,仰头便将那汤药一饮而尽。
说来倒也蹊跷,那汤药入口虽苦涩辛辣,直呛得少女两眼发昏。可未过俄顷,阵阵沛然暖流竟从她小腹处游走发散,所到之处便如枯木逢春,堪称受用无穷。
文鸢大喜,心道果真是良药苦口。当下不顾周身酸痛无力,强打起精神来盘膝而坐,开始独自一人呼吸吐纳。
又过小半时辰,她头顶处已是弥弥水汽蒸腾,耳畔青丝亦被香汗沁作湿润,便略显凌乱的彼此粘在肌肤。
少女缓缓睁开两眼,甫一运功,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