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昶在望日楼中憋闷日久,如今在少卿面前,那也真可谓一吐为快。少卿在旁静静听了,直俟他笑声渐歇,这才冷冷意味深长道:“想不到,原来周大哥竟是这般的好心计!”
周昶也不以为忤,反倒神采奕奕,口中嗤笑不绝:“无毒不丈夫!只是可惜,那另外寻来的二人原本便都是痴子,我明明磨破嘴皮,和他们说了不下千次万次,可那肥猪才一开口,竟然还是错认了辈分!”
“好在顾老弟你不明就里,这才马马虎虎蒙混过关。否则若是耽搁了先生大事,便教他们再有十条性命,那也依旧不够好死!”
周昶说的轻描淡写,可一俟传入楚夕若耳中,却端的一阵阵心惊肉跳。更又回想起那石洞之中,众人尸骸枕籍,七窍淌血的种种惨象,一时间不由花容失色,只觉掌心汗水涔涔。
她心中正难以平静,身边忽又传来阵阵窸窣异响。转过头来一看,只见崔沐阳脸上两行老泪纵横,似因兀自难以接受这等晴天霹雳,颊间肌肉也都隐隐颤栗难休。
他身为一派掌门,成名日久,就算刚刚深陷慕贤馆人重围之下,也不曾有半分畏惧。如今这副悲痛欲绝之貌既在眼前,那也实不由得教少女感慨万千,暗自唏嘘不已。
堂中半晌鸦雀无声,楚夕若神色稍异,正欲竖起耳朵细听,却又听一串脚步渐近。等到少卿推开房门,便与里面二人对面而站。
“顾老弟,你这又是……”
周昶言笑晏晏,一路跟在少卿后面。初见楚夕若时尚不以为意,可待看见崔沐阳竟同样也在屋中,非但口中话语戛然而止,就连本来一副春风得意之容亦烟消云散,转而化作胆战心惊。
他慌张张扭头欲走,奈何魂不守舍下立足未稳,便直接一个趔趄,仰天摔跌在地。
“周大哥英雄盖世,这又是要做什么?”
少卿目光清冷,一把抓在他背心,将其生生拖入屋内。周昶浑身抖似筛糠,嘴里大呼饶命,但只被少卿充耳不闻,出手如风解开崔沐阳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