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秦前辈!我……我先替顾少卿多谢您的再造之恩!”
楚夕若激动万分,又向秦松篁拜了三拜,一腔情所至处,更不由得喜极而泣。
平心而论,对于自己当前这般举动,恐怕就连她本人亦着实始料未及。只是若教其重来一次,却又终归甘之如饴。如此看来,所谓心境二字也当真玄妙无穷,直教人意乱神迷,不由慨叹世事无常。
秦松篁将她扶起,道:“夜已深沉,你身上伤势未愈,还是先行回去歇息,这里只留我一人足矣。”
楚夕若不迭千恩万谢,可目光却始终未自少卿身上移开半刻。秦松篁看在眼中,神色亦颇微妙,当下衣袖轻拂,拨动静澜,直向她面颊幽幽氲去。
霎时间,楚夕若只觉阵阵暖流荡漾肌肤,恍惚竟在这早秋时节,得以领略数许春意盎然。而足下则在潜移默化间受这一推之力,不知不觉顺势退出门去。
“喀。”
房门轻响,无风自闭。楚夕若两肩轻颤,一只素手下意识搭在门扉。复而回想今日诸般险象环生,只觉懵懵然恍如隔世一般。
“顾少卿……但愿你运交华盖,果能逃过此劫。”
“你……你可千万不能死呀……”
秦松篁内力已臻化境,虽置身屋内,却不难将她一番喃喃轻念听在耳中。
他眼中闪烁异光,嘴角泛起黯然微笑。数点清泪洒落襟衫,浅浅濡湿一片水色迷离。
“阿渚,看他二人现下这般模样……倒着实与你我当年颇有几分相像。”
翌日清晨,楚夕若刚微红着两眼走出屋来,便将目光直直投向少卿所在房舍。遥遥只见其门窗紧闭,悄无人声,不知里面究竟乃是怎生一副状况。
她忧心忡忡,原想近前一探究竟。可尚不及迈动步伐,隐隐却闻旁边另一屋内似有何物窸窸窣窣,值此静谧时分,端的格外清楚真切。
念及此地幽静偏僻,从来鲜有人至。楚夕若顿觉心头一懔,只道是周昶去而复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