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六神无主,不知该如何是好。陡然却发觉那潭水上方,一蓬枯藤盘根错节,隐隐透落点点曦光。
“是了!”
文鸢见状难抑狂喜,抬手一箭曳风而过,反倒转朝那藤蔓纠缠深处运劲射去。只听得头顶喀喇喇一阵大响,正是那藤蔓经此一箭,自绝壁上径直坠落,恰又逢那黑熊自潭中破水而出。
两者甫一相触,那藤蔓竟如一张偌大巨网,将这恶兽牢牢桎梏其中,饶是它如何凶悍绝伦,却只是越缠越紧,非轻易可以挣脱。
“我教你射它的眼睛,你是个聋子听不见么!”
少卿急在心头,觉如今箭矢尽失,看来二人之死也不过只是早晚而已。他不愿坐以待毙,当下咬破舌尖朝前爬蹭,无疑是想从地上再捡回一两支箭来。
那恶兽喉中怒吼,虽兀自动弹不得,但又岂会容人轻易靠近?少卿才及挪出数尺,便觉耳鼓隆隆几近碎裂,就连维系神识都已殊为不易,至于再想上前,那也不啻痴人说梦。
少卿黯然一声叹息,心中已如死灰一般。渠料便在此时,但见文鸢竟一反常态,木怔怔往前迈步,不多时已然离着那黑熊不过数尺之遥。
这一人一兽便怪异至极,彼此相对而望。透过洞中凄清冷风,俱能从对方眼里看到自己一副清晰模样。
“你要做什么?快……快回来!”
少卿头痛欲裂,无论如何不能坐视她自寻死路。挣扎着再度上前,却忽听文鸢语气古怪,其声冷似寒铁。
“平安!你……你先不要过来。”
少卿心头一懔,背心不知不觉已是涔涔汗如雨下,“我答应过文先生,绝不能教你出事!”
“放心,咱们今天谁都不会死,我……我不准你死……”
文鸢足下一顿,又向那猛兽缓缓走去。她此刻背对少卿,一时难辨神色,可言语间诸般异样却端的闻之凿凿,直教人悚然心惊不已。
那黑熊状若癫狂,一只独眼狠戾阴鸷。既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