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着有些陈旧的密探名录,回想昔日南京秦淮河畔走鸡斗狗的风流岁月,徐文宏耳边仿佛响起青年男女谈情说爱的娇俏言语,目光闪烁神情复杂。
“国难,你知不知道这密探名录老爹从何得来?”
徐国难缓缓摇头,目光也充满疑窦。
老爹从没去过京师,怎会握有如此大杀器?
“按锦衣卫制度,密探名录例由北镇抚使掌管。崇祯十七年,逆贼李自成率军攻破京师,崇祯皇爷天子守国门,上吊煤山殉国身亡。弘光皇爷仓惶逃到南京,由不甘亡国的大臣拥戴即位,锦衣卫北镇抚使马珏那时也逃到南京,向弘光皇爷献上锦衣密探名录,借机讨好。”
徐国难恍然大悟,他一直以为北镇抚使坐镇京师,忘记弘光帝曾在南京即位,史称南明,虽然不过短短八个月就被清廷扫平,却已成为大明正统,不肯降顺鞑子的官员纷纷南下投靠,北镇抚使自然也不例外。
“弘光皇爷虽然昏庸糊涂,只知宅在深宫享乐,却也晓得锦衣密探紧要异常,必须牢牢抓在手中,当时他刚在南京登基为帝,身边没有铁杆亲信,想起徐家世代国戚满门忠烈,南京锦衣卫指挥使又由徐家世袭传位,必能忠谨王事用心办事,下旨封定国公徐文达为锦衣卫北镇抚使,把锦衣密探名录交给他掌管。”
听到这里徐国难啊了一声,面上表情有些怪异。
他随父母南逃时不过三岁,童年记忆早已模糊,隐约记得听过定国公徐文达,晓得是中山王徐达嫡子,富贵荣华世袭罔替。
自己虽然也是中山王后裔,却是旁枝支属,身份与定国公相比自是天差地远。
老爹徐文宏按族谱是定国公徐文达堂弟,家中生计艰难,从小跟着徐文达当篾片作跟班,甚是亲近信用,凭借定国公势力在南京锦衣卫谋了百户职位,狐假虎威敲诈勒索,日子过得逍遥快活。
徐文宏面色微黯,仿佛也陷入回忆之中,轻声道:“徐文达名义上是南京锦衣卫指挥使,从来只是挂名领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