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徐淑媛在东宁府码头瞧着度支司派遣鹿车运粮,见官鹿腿上都烙着明晃晃的明郑官府印记,蓦地想起闯荡漳州见过鞑子战马也都烙有印记,防止被人暗中盗取,脑中忽地冒出不可思议的主意:倘若给阿黄烙上烙印,不知冯剥皮要还是不要?
她父兄都曾担任察言司佥事,闲时常听谈论官场逸闻,对官场事务不是一无所知,晓得官员重视脸面胜于一切,有些时候为一个座位都能争论半天,甚至因此反目成仇。
阿黄虽是难得之极的千里宝马,烙上鞑子烙印犹如良家妇女卖入烟花柳巷,自然而然归入下贱行列。
冯剥皮仗势欺人不要颜面强索阿黄,大哥迫于顶头上司不敢拒却,倘若冯剥皮主动放弃阿黄那又如何?
想到这里徐淑媛心头火热,虽然阿黄免不了要挨记烙铁,总比永远分离再难相见强得多。
她性格直爽想到就干,当即飞奔回到徐宅,刘雅萍见宝贝女儿俏脸都是亮晶晶汗滴颇为心疼,训斥几句便去厨房把热菜端上餐桌,催着徐淑媛抓紧用饭。
徐淑媛心里有事,草草扒了几口便即放下筷子,见刘雅萍田妈都围着俞依偌团团打转,撇了撇嘴悄无声息溜到后院,预备对阿黄下手烙印。
只是她从来没有烙过马匹,身边又没有趁手工具,忙碌半天香汗淋漓一无所获,黄骠马被她折腾得嘶鸣不已,左躲右闪不住抬腿踢打,不肯接受美人烙印恩泽。
徐台生牵着黑豹刚走到家门,黑豹听到阿黄嘶声立即向里奔窜,徐文宏刘雅萍见宝贝儿子归家都是惊喜不已,迎将上去嘘寒问暖,这时后院再次响起黄骠马的嘶鸣,徐台生见黑豹弹跳着想要奔向后院,询问之后方才晓得徐国难从漳州带回匹千里宝马,他本来就是爱马如命,听到这消息又惊又喜,当即牵着黑豹前往后院观瞧。
徐淑媛烙马失败气馁不已,见到徐台生喜出望外,心想他久在军中必有妙策,当即一五一十把冯剥皮遣人设局碰瓷诈马,失败后仗势向大哥强索,徐国难迫于上司威压不敢违抗想要交出阿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