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的白花,显是为亡夫刘仇清守孝。
白花泛黄已经有些陈旧,显然刘王氏为刘仇清守孝已有不短时日,台湾粮食短缺她又不肯接受察言司抚恤银两,孤儿寡妇不知怎么才能硬生生熬将下来。
徐国难常年奔波在外,每次出门前都见到俞依偌的担忧目光,最是明白刘王氏孤守空房担惊受怕的复杂心理,对她仇视察言司颇为理解,上前一步向刘王氏微笑道:“今天我不代表察言司,作为刘仇清老弟的朋友上门探望。”
说着躬身行了一礼,神情甚是谦和。
刘王氏依旧板着脸不理不睬,僵硬面孔却是渐渐松软下来,张老大见状感觉很不好意思,埋怨道:“闺女咋能这样,徐老弟最会为穷人着想,上次冯锡范找借口克扣荣军补贴——”
他刚要旧事重提,徐国难忙使眼色止住,沉思片刻从怀里掏出永仇和尚交给的粗陋银钗,递过去道:“有一位故人托我把这根银钗带给阿宝,不知弟媳能否让我进去,完成故人的临终遗愿?”
听徐国难说出故去婆婆的闺名,刘王氏眼神微现诧异,从上到下仔细打量徐国难,目光缓缓落到磨得晶光发亮的粗陋银钗上,眼里渐渐弥满朦胧雾气,良久涩声问道:“敢问徐佥事,送银钗的人呢?”
想起永仇和尚慷慨赴死刺杀施琅的侠义行径,徐国难沉默半晌,叹息道:“力杀多名鞑子,已经为大明英勇捐躯。”
听到从未见过面的公公为大明英勇捐躯,刘王氏面色微微一僵,喃喃自语道:“原来——公公已经老去了?”
声音沙哑迥异平常,张老大不由地诧异望了她一眼,目光定在粗陋银钗上面,伸手搔了搔头,神情微感迷惑,他虽然瞧出其中定有离奇故事,怎么也想不到如此不值分文的粗陋银钗竟会是永仇和尚送给结发妻子阿宝的定情信物。
刘平安与何满仓见状都有些害怕,抓住衣襟躲到张老大身后,刘王氏视而不见,面部表情似哭似笑,追问道:“公公遗骸现在哪里,有没有运回落叶归根,打算什么时候与婆婆同穴合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