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义面现不悦,呵呵笑道:“吴某以前也曾做过海商生意,晓得吃这碗饭极不容易。刘大哥不嫌鄙处简陋,愿意前来安歇落脚,这是瞧得起兄弟,兄弟极表欢迎,谈甚么重谢。”
见永仇和尚依旧面现踟蹰,有些不悦道:“日后兄弟到台湾经商,说不定也要经常到刘大哥家走走,到时刘大哥难道不肯招待?”
听吴义满口江湖口吻不类商贾,永仇和尚心中有些诧异,谢过之后对答了几句,吴义豪气干云滴水不漏,宛若急公好义的及时雨宋江,颇讲江湖义气。
时近子夜吴义不欲惊动奴仆,亲自提着灯笼赶往后花园,把天地会群雄悄悄带进深宅内院安置起来。
折腾半夜一切妥当,不多时远近响起鸡啼犬吠,东方天际微微现出鱼肚白。
群雄整晚没有休息都着实有些疲倦,好不容易找到安身场所,脑袋碰到枕头立即昏沉睡去,连吴义特意准备的丰盛早饭都没人理会。
徐淑媛躺在洁净卧室却是毫无睡意,丹凤眼睁得大大的瞧着房梁,仿佛施世轩站在上面冲她微笑,良久方才重重叹了口气,酸酸甜甜说不清啥子滋味。
施世轩的身份已经千真万确,按道理徐淑媛应当视为仇敌,最不济也要斩断情丝不再往来,无奈初恋感情最是难以忘怀,徐淑媛明知施世轩是侦缉处统领,与铁杆汉奸施琅关系密切,却怎么也是恨不起来。
吴义见群雄安睡也不打搅,在安排居住的西跨院逡巡一圈,没发现异样慢慢踱回卧室,打发两名小妾出房,倒了杯香茶坐在桌前自斟自饮,嘴里轻哼妓院流行的风流小调《十八摸》。
正在自得其乐,卧室外面人影微微晃动,韦德忠幽灵般闪将进来,伸手关上室门,笑眯眯瞧着吴义。
吴义毫不惊诧,站起身请了个安,轻叫道:“韦探长!”
韦德忠低哼一声,眸里尽是傲然,丝毫没有在永仇和尚面前的唯喏神态。
吴义探头向房外瞧了瞧,见远近静悄悄毫无人迹,快步走到床沿按动机关,墙边立柜徐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