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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传来杨湫的声音,“三哥,你在屋中吗,喝醉了吗?”
一颗小脑袋探了出来,朝屋内张望。
阴敦和杨安玄站起身,杨安玄以手相招,道:“湫儿你怎么来了?”
杨湫笑着走到哥哥的身边,回过头对着门外道:“阴姐姐,你不是说要回赠件礼物吗,快进来啊。”
阴慧珍红着脸走进屋中,对着阴敦和杨安玄飘飘万福。
阴敦微微皱眉,于礼不合,但看到妹子略显憔悴的面容,心中刺痛,暗自叹息不语。
小妹的情思他约略知道几分,每次在她面前谈起杨安玄,珍妹总是两眼放光,嘴角含笑。
若无六年前的谋划,妹子嫁给安玄,两人实为天作之合,可惜造化弄人,让人吁嘘。
阴慧珍从身旁侍女手中取过长笛,轻声道:“杨公子,你让湫儿妹妹送来的七巧板奴很喜欢,慧珍马上就要远行建康,特将长笛相赠。”
说话间,眼眶湿润,泪水如珠落。
杨安玄心生感动,最难辜负美人恩,虽然自己对阴慧珍更多的只是怜惜,这分情意却让他感动。
伸手接过长笛,杨安玄郑重一揖道:“阴家小娘子,仆一定会好生爱护此笛。”
阴敦见妹子眼中流露出浓浓不舍,轻叹道:“安玄数次跟愚提起,珍儿你的笛吹得清亮空灵,不妨就在此吹奏一曲,以作告别。”
清越的笛声响起,像山间清泉欢快,如风中春花绽放,有黄鹂啼柳,有细雨微风……
笛声转急,骤雨狂风、花落枝败、鸟儿悲鸣,接着舒缓低沉下去,似依恋,如别离……
杨湫坐在哥哥身旁,托着下巴原本一脸笑容地听着笛曲,渐渐地泪满眼眶,哽咽出声。
阴慧珍再难自持,将长笛放在案上,踉跄起身,掩面奔出门去。
侍女将长笛捧与杨安玄,笛身青翠如新竹,顺直光滑,足见阴慧珍平时细心护养。
横笛在手,试了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