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谈无非是做生意,无关紧要。倒是愚听敬光说,这段时间京中群魔乱舞,那些门阀蠢蠢欲动。”
刘穆之见刘裕脸上泛起不健康的红晕,忙道:“主公息怒,不值得为那些目光短浅之辈动怒,吕医官叮嘱主公切不可动怒。”
刘裕冷声道:“愚此次虽然夺取江陵,却受挫于杨安玄之手,丢了江夏郡和北冀州,得不偿失,再怎么自吹大捷也瞒不过人。恐怕朝中有人觉得愚敌不过杨安玄,打算投新主了。”
话语透着森森杀气,在冬日越显冰寒。只听刘裕继续道:“愚听说司马珍之前去章山劝杨安玄罢兵,顺便想把孙子送往襄阳读书,看来国子学都容不下他孙子了,恐怕京中门阀有不少人有样学样,会送子侄前往襄阳。”
刘裕深吸一口气,转身在席上缓缓坐下,道:“谍报奏称,愚与杨安玄交战之际,秦对天水、略阳发动进攻,雍军攻打仇池失利,愚还说为什么杨安玄会急着答应罢兵,原来后方不稳。可恨,要不是愚在此时染病,竟陵之战必然战胜杨安玄,趁机夺取襄阳城。”
刘穆之道:“杨安玄占据的雍司兖梁之地,与诸胡接壤,正好成为主公屏障。魏国遣使前来,主公何妨与之虚与委蛇,暗中让魏国南下攻击司兖之地,牵制住杨安玄的兵力;再派使者出使仇池、秦、夏、诸凉之地进行拉拢,让杨安玄受北地之扰无暇南顾,主公趁机休养生息,等时机成熟便可从江陵向襄阳发动攻击。”
刘裕点点头,道:“不错,让魏国南下之事千万要谨慎,不可为外人所知。”
“愚明白。”刘穆之郑重地点头应道。
已是午时,刘裕吩咐摆上酒席招待刘穆之。
刘穆之是汉高祖刘邦庶长子刘肥之后,但至晋时早已家道中落。刘穆之年少时家中极为贫困,又喜欢喝酒吃肉,只得常到妻子江氏娘家蹭饭,时常被大舅哥和小舅子们奚落,刘穆之只得厚着脸皮假做不在意。
刘裕京口起义,刘穆之追随从此发迹,成为刘裕最器重的谋臣,深得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