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爷,”福宁忍不住道:“这是不是有些太狠了?”
徐达对平安的关注,福宁也是很清楚。
逢年过节,徐达察看给各家的礼单,总是不会忘了给平安的一份。
但也不会给多,几贯到十来贯左右,一年就给一次。
就是害怕把这孩子宠坏,成了无能纨绔。
这份心田,对普通人来说都是难能可贵。
何况是徐达这样一直统兵征战的大元帅和中书省的右丞相?
当年的战友袍泽交情,还有对指挥不利,造成平定殉国的愧疚,使得徐达对平安的关注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减弱……
当然,慈不掌兵,福宁心里也明白,眼前这位魏国公大元帅,统兵数十万,每个决断都可能是派袍泽兄弟去死,性子再温和,该狠的时候,徐达比谁都狠的起来。
“不妨事的。”徐达呵呵笑了笑,心情很好的样子。
自从得了背痈之后,徐达就很少这样笑了。
也就是老朱微服到国公府时,或是到宫里陪朱元璋,汤和,老弟兄三个一起喝酒吹牛时,徐达才会如露出现在这样的笑容。
看着有些不解的福宁,徐达笑道:“保儿这小子俺一直以为憨厚,皇长孙这事上,保儿明显还是有些谋划。选官,也是选的最有出路的,可见这小子心底磁实。费聚这混帐要压他,这小子要是直接来找俺,那也不至于,真的来了,俺可就太失望了,皇上也会失望的!”
……
大殿之侧,暖阁之中。
天气逐渐转热,朱元璋尚在伏案批复奏疏。
身侧是忙忙碌碌的宫女和宦官们。
这是帮着皇上搬家,到乾清宫殿后的配殿去住。
那边近御花园,屋子高矮合适,夏天要清凉的多。
如果说朱元璋的帝王之业起于集庆,也就是现在的京师,那么他对南京最大的不满,就是宫室低矮潮湿,夏天委实难过。
淮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