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古渡,运河上缓缓地驶过两只官船。
滕大人早早地来到河边的空濛阁上,摆开了一副玲珑剔透的围棋。从东京出走已经两个多月了,他每天都会来到河边下棋,扬州是文人荟萃之地,不乏弈棋高手,开始的时候,倒是不断有人来和他对弈,但过了半月,就没有人来了。滕大人在围棋上浸淫数十年,有经天纬地之谋,功力极其深厚,扬州城的文士没有他的格局和韬略,自然不是他的对手。滕大人只好自己和自己下,左手设局,右手破解,一壶清茶,一坐就是一天。
是日,天色将晚,一个白衣青年走进了空濛阁。白衣青年眉目清秀,气质冷峻,滕大人觉得似曾相识,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看了看滕大人正在思考的棋局,白衣青年提议和滕大人手谈一局。滕大人执黑先行,白衣青年执白相随,走了几手,滕大人发现白衣青年落子并无章法,心中暗生不屑,不由得松懈了下来。下了十几手,盘中局势悄悄起了变化,白衣青年胡乱布局的白棋竟然巧妙的形成了几个玲珑,不仅相互呼应,而且有反逼之势。滕大人感到了压力,不由得凝神应对。棋局越来越复杂,他走得险象环生,额上渗出了细细的汗珠。两人下了有一个时辰,不见胜负,细算起来,似乎白衣青年还略有优势。滕大人暗暗自责开局太过草率,他抬头看了看白衣青年,心想这人小小年纪,有如此棋力,真是人才难得。他端详了青年几眼,却哈哈地笑出声来。
滕大人说:“你这妮子不在家中读书,跑出来作甚?”
白衣青年抬起眼看看滕大人,嗔怪道:“您怎么又看出来了,我的易容术破绽有那么明显吗?”说完卸下帽子,撕下脸上胶膜,正是俏脸如花的贞娘。
滕大人爱怜地说:“你娘走得早,你一个女孩儿跟着爹爹,受了这么多的苦,真是难为了你!”
贞娘:“爹爹说什么见外的话!这些日在江边,有没有打听到他的消息?”
滕大人:“他救出我们后,在东京城里的报本寺里呆了些日子,有消息说是去了宋辽边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