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大半个月亮都隐没在云雾里,只有露出的那点脑袋尖还在尽职尽责地发光发冷,岑岑月辉攀上窗沿,拣着一点窗帘间的缝隙就迫不及待地钻了进去,掉在地板上,爬过散乱的衣物,慢慢爬到床边。
床品是深灰色的,被子掉了一半在地上,还搭在床上的那一半拱着,不断挣扎、撕扯,扭出奇怪的形状,时不时地发出几声闷吼,像是在互相搏斗,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男人拽着一把黑色长发,长发另一段连接着一颗头颅,他往后一扯,女人精致的脸蛋就露了出来,她被迫反仰起头,深棕色的眸子里水光潋滟,却一滴都没有流出来,身体被钳制,她也丝毫不反抗,维持着这个姿势趴着,不哭不闹,实在忍不住了也只闷哼一声,嘴唇被咬得出了血,色泽艳丽。
男人一口咬住那片红色,没有一点温情,径直咬上去,空出来的那只手藏在被子里,掐住一片绵软,身下的人颤了颤,却仍旧一言不发,他不由得恼火,眼睛里红得要滴出血来,手上的力道也不自觉加重了。
“求我。”他的头埋在她颈窝里,半侧着,附在她耳边,嗓音暗哑,“阿晨,你都不会哭吗?”
夏袁辰别过头来,直勾勾地盯着他,因为疼痛而酝酿出来的泪水在眼里打着转,却倔强地不肯掉下来,她冷笑着:“我的眼泪都要留着,等到你死的那天用来庆祝。”
“好啊。”男人怒极反笑,掐住她的下巴,俯身凑近,“那你可得好好守着,一滴都别浪费了。”
他一掌推开她的脑袋,将她重新按进枕头里,暴戾地揉掐,被子终于经不起折腾,完全掉了下去,吓得月光缩出去老远,见它似乎已经油尽灯枯、动弹不得了,才又放心地压上去,在被面上反射出惨淡的白。
床上的人可能是有些累了,慢慢安静下来,就在月光躺在被子上安逸得快要睡着时,男人低笑一声,带着嘲讽:“原来你喜欢这样啊?”
房间里又开始吵闹起来,争斗似乎比之前还要激烈,气息声交织在一起,混乱又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