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里了?不是去打猎,他的弓箭在帐子里,也不像是去骑马,骑马他不用带上佩刀。”林姷说。
高焕说:“他和黑胡儿去秘密刺探军情了。”他说着掀开了帐帘。
林姷跟了进去,说:“他是个痴儿!”
高焕把佩刀挂在木架子上,看也未看她,淡淡地说:“我知道”又说:“你不觉得他没以前那么傻了吗?”
林姷说:“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林姷沉默不语。
高焕说:“跟着黑胡儿出去不是坏事,兴许脑子开了窍也不一定。”他转身坐在案几旁,随意翻了翻几卷战报,扔在一边,说:“黑胡儿只是不会说话,他的脑子可够聪明。”
林姷还是没有说话。
高焕抬头瞥了她一眼,说:“你若是还不放心,我现在派队人马将他接回来。”
林姷说:“不用了,让他跟着黑胡儿去吧。”
高焕没说什么,他看了几卷竹简,忽然又对她说:“你把那个大木箧子打开。”
林姷便弯腰将大木箧子打开,里面是一张雪白的狐皮。
她怔了怔。
高焕说:“是宇文绍送来的,是北边的狐裘。”
林姷伸出手指来轻轻抚摸过那白狐皮,软软的,茸茸的。
高焕说:“我留着没有用,等攻下了南阳,过些日子还要回邺城去,那时候应该到了隆冬,邺城正是最冷的时候,你留着用。”
此刻林姷的眼眸是温柔的,她没有回头看高焕,而是看着那雪白的狐皮,然后她微笑着说:“好”
她仍是伏在那大木箧子旁,过了一会儿,她说:“高焕你为何对我这么好。”
高焕怔了一下,没有回答。
她说:“高焕,有的时候我宁可你对我狠一点。”她说完,兀自的笑了笑,她觉得自己贱。
高焕看着她的背影,默了默,说:“我也希望当年你可以对我狠一点。”他的声音仍然是冰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