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姷是在一阵疼痛中醒过来的,高焕给她上药,她没有挣扎,她趴在床榻上,身体因疼痛而有些微微颤抖。
文翁给她把了脉,面色仍是凝重,而后下去给她煎汤药。
窗外又走几个病死的人被盖上白布抬了出去。
瘟疫这东西真的很公平,不管是谁,得了都一样得死。
高焕回过头看着床榻上闭眼蜷缩的林姷,他摸了摸她的头发,她仍是闭着眼睛蜷缩沉睡。
高焕叫了她几遍,她方才睁开眼睛,她说:“我睡了多久”她的声音有些哑。
高焕给她倒了一杯水,说:“已经快要到巳时了。”
林姷闭了一下眼睛又睁开,她没有喝杯中的水,而是放在了一旁,道:“高焕你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吗?”
“什么事?”高焕皱了皱眉头。
林姷说:“我死了以后,你将我的尸体烧掉。”
确实会有一些僧侣在圆寂后将尸体烧毁。
高焕说:“为什么”
林姷说:“尸体被烧了,就灰飞烟灭了,我不想去到下面再见到他。”
高焕知道她说的林业深,她不想到下面再见到林业深,她害怕。
高焕说:“你不会死的”
林姷只是笑了笑。
高焕搂过她的身体,他的下巴轻抵在她的发上,他安慰她说:“文翁正在想法子给你治病,你不会死的。”
林姷没有推开他,他身体的温度透过衣服传递到她的脸颊上,让她觉得自己还是活着的,还是有依靠的,她忽然觉得这样挺好的。
她没想过,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自己竟然死在高焕的怀里,有点荒谬又有点怪异。
她说:“林业深是不是得下地狱”
高焕心忽然间一软,他说:“是”
她说:“那我呢,我是不是也得下地狱。”
高焕没有回答她,却抱得更紧了一些。
她的声音仍然平静,仿佛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她说:“你说,林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