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姷和崔钰正被压往匈奴的军营,手腕处绑着粗麻绳,被匈奴兵像拉牵牲口一样的扯着走,浑身早已湿透,皮肤被雨水打的冷冰冰地,就这样深一脚浅一脚狼狈的走在泥泞的路上。
林姷始终都没有说话。
崔钰则一直在哭,在闹,毕竟他的心性只有五岁。
吵得匈奴兵烦了,狠狠踹了崔钰一脚,骂道:“吵什么吵!再吵老子把你心肝挖出来!”是汉话,带着匈奴腔。
崔钰哭得更狠了。
林姷嘴唇微微翕动,嘴唇干裂苍白,道:“阿钰不怕,姐姐在这里。”她的声音嘶哑,语调却很温柔。
崔钰哭道:“阿姷姐姐,我想哥哥了,我想回家,阿钰害怕。”
林姷抿出微笑,无力地道:“我们就是要去见阿钰的哥哥,阿钰不怕。”林姷轻轻地说道,待崔钰安静了下来,林姷方微微抬起头来,冷冰冰地看着前方骑在马上的高焕。
高焕并没有回头看他们一眼,他骑在马上,雨水顺着他身上的铠甲留下,他的背影融在烟雨里,原本清晰的轮廓有些模糊,显得有些坚韧,又有一些孤独。
……
周宾刚刚从刘琮那里回来,攻破宛城后,刘琮带着兵马辗转去了清河,宛城这里由高焕带领的一队骑兵镇守。
周宾隐约的听到了一些传闻,那些匈奴骑兵说高焕带回来一个女人,这帮匈奴人有些不太高兴,高焕不过是个鲜卑人,才刚刚被刘琮封为虎威将军,独自领兵不过七日,就往军营里带女人,这些匈奴兵对此颇有微词。
周宾一路来听到了不少抱怨咒骂声,可他不能说什么,毕竟他也不是匈奴人,他是个汉人。
这些匈奴人对他们这些异族敌意向来很大。
周宾火急火燎地走到高焕的营帐,一把拉开,不分三七二十,开口就怒道:“高焕!你怎么将女人往军营里带!”
帐子里只有高焕和黑胡儿。
高焕刚刚回来,铠甲上的水渍还没有干,他的脸是苍白的,嘴唇也是,鼻骨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