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柘看着台上一个个表演的姑娘,更像是一个个精致的展示品,虽然不是易碎的瓷器,但也缺少了一丝灵动。上台的每个人都有一个明确的定位,甚至说可以一眼就分辨出来,这个是纯真的少女,那个是孱弱的病美人,最左边的是一个温婉的女子,最右边是有点傲气的才女。
不过她们不是在演,而是自小的训练让每个人把自己的角色都刻在了脑子里。
赵柘摇摇头,这样就更无趣了。
不过赵柘知道今天赵湜邀请他来的心思,这些佳人里他总要选择一个,既然如此,不如挑个厉害的角色,好能陪府里那位并不楚楚可怜的楚怜姑娘玩一玩。
所以他也不打算再看台上的表演,准备从站在一旁已经表演完的姑娘里随便挑一个,这时,赵柘听见大堂里爆发出一阵惊叹声。
赵柘转过头重新看向了舞台,只见一个穿着深紫色纱裙的女子从二楼缓缓的飘下来,这个飘,倒不是真的翩然而至,而是借助了她腰间那个长长的绸带。
落到台子中央的她,站在了一张大大的鼓上面,她右脚轻轻一落,一声鼓声响起,一旁配乐的琵琶也随之奏起,竟是一曲《霸王卸甲》。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力道,收放自如,配合着琵琶声,脚下同时打出密集鼓点。渐渐的,鼓声由弱变强,她的一双眼睛坚定有力的看着前方。
赵柘一瞬间觉得自己回到了沙场,又觉得这双眼睛似曾相识。
不一会儿,鼓声渐弱,琵琶也渐渐哀鸣起来,她白藕似得手臂轻轻地抖动,大堂里传出了一声声铃铛的声音,紧紧的勾着人的心肝。
待她再抬起头,眼里已经充满了悲痛,她肢体轻柔的舞动着,霎时,整个春暖阁都安静了下来,似乎连呼吸声都是沉痛的。
本是霸王别姬,她不是霸王也不是虞姬,可她既是霸王又是虞姬。
不知是谁丢上来了一只酒壶,台上的女子一个转身接过酒壶,潇洒地一倒,侧身躺在鼓上,一仰头,扯下面纱,将酒壶里的酒倒进了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