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没了,不能就这么没了……
他想去拉祝玉回来给他爸先看,可贺军平往前一步却是直接挡下了他:“不想你爸出事的话就别打扰她。”
“可——”男人看了眼已经开始为少年止血救治的祝玉,又看了眼奄奄一息的父亲,焦急爬满了整张脸。
贺军平让他别打扰祝玉,可看着父亲脸色越来越差,气息越来越微弱,男人哪还管得了那么多,大喊着祝玉让她赶紧过来给他爸治病。
其他人瞧着男人父亲确实不行了,也急了,纷纷喊着让祝玉先救男人父亲,这小孩儿应该还能撑得住,老人家就不一定了。
车厢里顿时声音杂乱成一片,不说别人,就是贺军平都被这些七嘴八舌的声音吵得不耐地蹙起眉,他担心地往祝玉那边看了一眼,却发现祝玉平静得仿佛置身于真空,旁人的声音也好举止也好对她毫无影响。
这般心性……
贺军平不由又对她刮目相看了分。
祝玉不是真的没听到那些声音,她心里也有几分焦急,男人急切又惶恐的哭喊声确实让她动摇过,她有想过先放下手头的少年去看上老人一眼,可这个念头一升起来就被压了回去。
张叔说过,做大夫的除了手稳,心更要稳,自己心中要有分辨轻重缓急的一杆秤,而不是听风是雨,被别人牵着鼻子走。
要相信自己的判断。
少年还没脱离危险。
“我爸要是有事,我跟你们没完!!!”男人已经急崩溃了,他哭也哭了求也求了,结果那狠心不讲医德的女人就是不肯看他父亲一眼!
什么狗屁医生,他娘的要是他爸有事,他非弄死她!!
贺军平瞥见男人凶狠到冒了血光的眼神,眉心不禁跳了一下,升起不祥的预感。他往老人那边瞧了一眼,以他的见识,老人的确也游走到了死亡边缘,预计活不了多久,失血太多了,哪怕男人已经很努力地给老人止着血也无济于事。
贺军平只是个教官,虽然学过一些简单的医术,但中弹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