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方程坐在床上想着事情,房间窗户开着没关,夜风有些凉,正对着她吹。嗓子眼有些痒, 她轻轻咳了一声, 起身关掉窗户。
手刚抬起碰到窗户,放在桌上的相册映入眼帘。窗户凹槽里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进了一片枯树叶, 玻璃碾过, 瑟瑟作响, 碎成了渣渣。
她坐下了,却并不翻开相册,眼神近乎空洞地望着窗户外稀疏的灯火。
曾轶问的问题在耳边萦绕着久久不绝。她是怎么回答的,自己却好像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大概因为说的时候凭着心的, 没动脑。
她垂下眼眸, 轻轻闭上了眼睛,就那样呆坐着, 直到手机新消息提示音响起, 才醒过神来。
原理和关智诚到家了。
她宁愿她只是爱做梦,一觉醒来,什么都是安排好的。
补课机构不用再去了,第二天她起得很早, 去镇上曾轶新开的理发店帮忙。他前段时间一直在忙这事, 本来打算租个店面,后来一想,毕竟是长久的职业,就干脆买了下来,为此花光了前几年几乎所有的钱。
曾轶见她来有些惊讶, 但马上又换上了笑脸,迎着她进店。平时他只是嘴上说要方程帮忙打工,但基本不怎么使唤她,她要帮忙也总被他赶到一边,他那天他由着她来,只希望她能靠着做些事情忘掉以前的事,或者在忙碌中,慢慢找到答案。
转眼到了要开学的日子,方程收拾好东西提前一天到了思川,临走前曾阿姨抱着她半天舍不得松开,直叫她一定要照顾好自己,要想着他们是她家里人,有事一定要跟他们说。
曾轶实在受不了他妈的哭嚎,连说几声“行了”,才得以带着方程坐上车。
廖兴梅开学比方程晚些,为了弥补上一次的失约,她这次把跟张明阳的约都推了,一定要让方程来家里住一晚,然后第二天送她去机场。
她和原理的大学都比较远,而且那地方就他们两个人,班上其他同学在可供选择的学校里差不多都选了离家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