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完了。”
“呵呵,谁叫他跑。”
众人似乎都知道了他的结局。
但男人还在拼命地往前爬,一面爬,一面眼泪也止不住地流。
短暂的小插曲来去匆匆。
男人被押在囚车最后,他的小腿被贯穿已然废了,人没走两步就摔在地上,没办法再站起来,人便被一路拖着到了角斗场。
拓跋锵等人都被轰下囚车,分成四拨站在东西南北四面。
寒风冷硬,掀起银雪砸在脸上,脸早就被冻得没了知觉,眼睛却是还没习惯,撕裂似的没办法完全睁开。
“他们想干什么?咱们不是囚犯吗?囚犯难道不该被关押,或者做苦力?”
“这里有什么可做的?一人一把铁锹给这硬得要死的土地开荒啊!”
“闭嘴!”士兵突然呵斥,窃窃的私语便彻底在拓跋锵的耳边消失。
角斗场是一座露天的圆形开阔地,四周除了四扇铁牢门与一扇通往外界的铁门外,再无建筑。
高两丈有余的围墙被长年累月用冰雪覆着,这里的人就算有通天本领也休想从任何地方逃出去。
人群噤声,围墙之上才负手走出个身着黑色铁甲的魁梧男人。
墙下士兵见状,登时挺直腰板,右手搭肩,朝他恭恭敬敬地鞠躬行礼。“少城主!”
那人剑眉星目,薄唇紧抿,正微蹙着眉居高临下地审阅角斗场内情况。
风雪打在他的脸上,仿若牛毛细雨入海,激不起半点波澜。只是笔直地站在那,一双象征着家族荣誉的金棕色眸子讳莫如深,看不清,也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拓跋锵也望着他。
士兵们叫他少城主。想来他就是耶律相权的大儿子。
那个年仅岁便跟父亲一起上战场,不仅活了下来,还立下赫赫战功,一举成名的天生帅才赫连征。
一晃过去十几年。
记得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这小子,还是他九岁随他父亲去王庭领赏。